,那種空蕩蕩的落差極其難熬,每一分鐘都像是過了一年。
我沒有辦法不去承認,我已經開始想念洛瑟。
在吉賽兒生日前的那幾天,我和他一起窩在壁爐前烤火,聊天;白天一起看書或者背咒文,晚上相擁在窗前看落雪和星光,偶爾罵罵打雪仗回來搞得一身邋遢的阿努比斯,雖然兩人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有很多話,甚至都不怎麼出門,但是這樣並不孤單,我可以深切地感覺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在陪著我,我不是一個人,很暖和、很溫馨。
現在偌大的寢殿恢宏而雅緻,高高的水晶燈吊在五米高的天花板上,像一個易碎的夢。艾利巴赫位於海面之上,註定四季如春,沒有夏和冬,但是即使這樣溫暖,也讓人覺得冷清。
我傻兮兮地想著,突然開始懷疑我到底是怎麼把這冷冷清清的三年過下來的,一個人在這裡生活那麼久,身邊只有侍衛和侍女,沒有人能說話聊天,也沒有人陪我泡溫泉看霧鈴花,居然也這樣過下了,失憶前的我更是起碼在這裡住了三位數的年份,居然沒搞成精神分裂,也是厲害。
想到這裡又不由想起了曾經我和休還有埃蒙的糾葛,立刻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淌到脖子裡。
奧西里斯啊奧西里斯,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你要是個妞,兩大主神同時搶你做情人也還算有成就感,可你他媽是個男的啊!藍顏禍水啊?還忘了舊愛後理所當然的跟新歡在一起那麼多年什麼都沒發現!真是用來長腦子的細胞都用來長臉了!出息呢?!
我躺在吊椅上胡思亂想,眼睛一邊直直盯著窗外教堂的大鐘,這裡的鐘上的數字也是古神語,沒有秒錶,我看了一會兒,乾脆一骨碌爬起來坐在視窗託著腮呆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慢慢暗下來,逐月殿下的幾個主城區和主街道開始華燈初上,明黃和幽藍的光華里透著淡淡的落寞。
薩迪和蘭斯是這裡的主侍衛長,並且都是從貝爾加學院畢業的優秀龍騎士,平時處理整個神轄城的大小事務,大事上報給我。我自從鄒彤之後一直對女人好感不多,所以他倆兼照顧我的起居,是除了洛瑟外和我最熟悉的人。薩迪知道我愛吃什麼,晚飯也吃得挺舒服,我吃完以後直接回了寢殿,準備強迫自己早點睡覺,明天好早點起來趕回古蘭學院去。
嗅著寢殿裡絲絲陌生又熟悉的氣味,我刻意不去想任何東西,在床上翻來覆去十來分鐘後很快就睡著了。
睡得早的結果就是醒得早,第二天我果不其然地一大早就醒了過來。
窗外有白鴿展翅飛過。
我眯著眼躺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剛想起床,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並不熟悉的腳步聲。
寬大的房門吱呀一聲,我忽的睜眼,然後就僵住了。
“你怎麼來了?”
休一隻手保持在握門把的動作上,半個身子探進門,綠眼睛跟貓眼石似的閃亮。
“想你了。”
我條件反射地把被子拉過胸口,然後毛骨悚然地看著他。
休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噗一聲輕笑出來,一邊搖頭一邊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我被房門關上的嘭一聲震得一個激靈。
休今天穿了一身銀白色的寬鬆長裙,細鎖鏈一樣的腰帶斜斜地纏在他腰上,腳上穿了一雙短靴,露出了小腿和膝蓋,導致下半身看起來特別修長。眼看著他越走越近,眼前的暗影也越來越大,直到他的影子把我的眼睛的光線全部擋住,這才停了下來。
我仰頭看著他,乾巴巴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毫不客氣地坐到我床頭,頗好笑地回答道:“想知道你在哪裡還不簡單?”
我想了想也是,於是尷尬地喔了一聲,別開臉。
他繼續若有所思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