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記著,一直為老夫人不平,極其厭惡香家的人。終於也有了這一日,她能用香若松的方式痛痛快快地羞辱香家人。
香芷旋側頭看了看含笑。
含笑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香芷旋這才道:“那就將結香帶過來與你對質。另外,也請大夫人過來聽聽。”她眼中閃過譏誚,“結香要等會兒才能過來,你正好再將這番話與大夫人說一遍。”
辛媽媽語氣中不無得意,“四奶奶吩咐,我自當聽命行事。”
蔚氏卻已不屑地別轉了臉,“漏洞百出的一番說辭,居然還得意洋洋的。蠢貨!”
錢友梅心裡是認可蔚氏這說辭的。真的是漏洞百出,老夫人身邊這個人,腦子實在不夠靈光。好在說辭怎樣其實也不打緊,只要證據確鑿就行,到那時,誰還會管前因後果?只是……她看了看香芷旋,仍是懷疑辛媽媽會白忙一場。
辛媽媽沒理會蔚氏的話,去請了寧氏過來,和老夫人一唱一和地把事情說了一遍,自然,也沒忘記複述香芷旋的言辭。末了,辛媽媽道:“此事若是無證可查,我聽從大夫人的發落,若是證據確鑿,那就要請您正一正家風了。”
寧氏望向香芷旋。
香芷旋坦然地回以一笑,道:“兒媳身正不怕影子斜,等會兒還請您主持公道。”
寧氏心裡有了底,“你是個好孩子,我信你。咱們姑且看看那些個生事的如何自圓其說,之後再做計較。”她安然落座,語聲變得輕緩,“老夫人小庫房裡那些東西加起來,都沒老四媳婦的陪嫁多,要是真那麼值錢,老六那檔子事一出,老夫人當即就兌換銀子了,哪裡還需要跟老四媳婦要錢接濟。哼,居然用這種藉口汙衊人,把誰當傻子了?”
蔚氏附和道:“正是您說的這個理,我在這兒聽了半晌,肺都要氣炸了,偏生那些個沒見識的東西還自以為很聰明。等會兒您發落那個惡奴的時候,可別手軟,不然我可不依。”
婆媳倆一番話,讓老夫人有些底氣不足了,目光微閃,吩咐道:“派人去清風閣搜查!”
寧氏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似的看著老夫人,“去清風閣搜東西?太子爺和淮南王還沒走呢。您就是不怕家醜外揚,也不怕下人有去無回血濺當場?您正病著,我正琢磨著給您沖喜呢,您倒好,自己張羅這種不吉利的事兒……得了,您要是真打定了主意,我就讓松鶴堂這些人全去清風閣搜查。橫豎您房裡這些人都該換一批了。”
“你給我住口……”老夫人被寧氏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氣到了,呵斥一聲,便咳嗽起來。
錢友梅上前去,遞給老夫人一杯溫水。
老夫人打量著她的神色,見她倒是從容不迫,情緒就平緩了幾分。
垂手而立的含笑則在回想過來之前的事:
也不知薔薇如何修理了結香一番,她進到廂房的時候,見結香癱軟在地上,正在細細講述如何被辛媽媽利用又如何對好了說辭。
她看得出,薔薇是真被氣極了,身手取下結香頭上的簪子,啞聲道:“你為著雙親的差事,被辛媽媽利用,被區區二百兩銀子收買,我勉強當做是情有可原。只是——”簪頭分別在結香的太陽穴、頸部大動脈點了點,“你要是不在了,你雙親的死活也就與你無關了;你雙親要是不在了,你會不會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薔薇沒等結香回答,就問她:“結香雙親身在何處你能查到麼?我這就趕過去,將她雙親綁了。她今日敢說四奶奶一句不是,我就讓她親眼看著親人慘死在她面前。”
她聽得心頭升起一股子寒意,面上卻沒片刻猶豫,道:“這些你不用管,我這就去知會趙賀,讓他派幾名護衛去抓人!”說著匆匆轉身出門。
剛出門走了幾步,她就聽到了結香急切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