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暗衛的事,斜睇襲朗一眼,“誰都知道了,我卻才聽說。”
“不是長久的差事。”襲朗笑著解釋道,“只是短期之內護駕,調查一些事情。”
香芷旋釋然,轉而問道:“皇上最近如何?病情好轉了?”
“落下了個咳血的病,要看他自己,把心放寬才行。”
“近來倒是覺得他做派很是乾脆利落。”
“的確是,跟太子總算像那麼回事了。”襲朗牽了牽嘴角,“不容易。”
太子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他的父皇到現在才給予支援關照,可不就是不容易。
還沒到家裡,便有暗衛來稟:“皇上、太子爺要您去趟靜園。”
皇上已經在靜園常住下來。
襲朗問了一句:“是為何事?”
暗衛答道:“是為了重建養心殿那樁事,所需銀兩不是小數目,皇上、太子爺的意思是抄睿王的家,讓您和蔣大人、幾位閣老過去商議讓誰辦這件事。”
襲朗與香芷旋聽完俱是失笑。
襲朗道:“容我回府更衣。”
暗衛稱是離去。
之前睿王只是被囚禁在王府,由專人看管,不準任何人出入王府,不少人都猜測著睿王還有翻身的一日。
到了今日,皇上這態度分明是要認真計較,懲戒讓他心寒的兒子,認可了睿王斂財吃空餉的事。還有一個可能是故意氣皇后——你燒了我的養心殿,我就讓你的寶貝兒子出銀錢重建。
抄睿王府的人選,最終選定的是秦家老太爺。秦老太爺素來光明磊落,眼下在家閒著也是閒著,由他親自選出幾名品行清廉之人做此事最合適。
議完此事,內閣提及龍虎衛去錢學坤府外滋事一事,皇上被氣笑了,懶得再聽,吩咐太子:“五軍大都督、龍虎衛指揮使革職查辦,命三法司會審。吏部儘快選出人接替此二人。”
現任五軍大都督是皇后那邊的人,本就是皇上急於懲處的人。兵部掌管天下軍政,五軍都督府則掌管天下兵馬,後者要聽從前者調遣,而前者則要聽從皇上安排。雖說如今暗衛時時監視五軍大都督,卻也不敢保證長此以往沒有大意的時候,萬一哪天來一出假傳聖旨、軍令,便會掀起驚濤駭浪。
皇上自然是借題發揮,這樣的態度讓在場眾人都有些吃驚,記憶中,他就沒有這麼雷厲風行的時候。
禮部尚書、戶部尚書是牆頭草,時時有偏幫皇后、睿王的行徑,方才極力反對秦老太爺抄睿王府,此刻自然也不贊同皇上這決定,齊齊上前一步,剛要說話,皇上已道:
“朕乏了,要去歇息。你們有事稟明太子即可。”語必去了宴息室。
兩個人總不能攔著皇上,隨後與太子道出心跡。
太子把臉一沉,“皇上的話你們沒聽到麼?君無戲言,你們要讓皇上收回成命?”
這頂大帽子,兩個人接不起,只得作罷,與眾人一同道辭離去。
太子留下來擬旨,命啞奴拿去給皇上過目,皇上無異議,這才派人去傳旨。
走出靜園的時候,他遇到了慧貴妃,扯出個笑容,上前行禮。
慧貴妃指了指身邊宮女拎著的攢盒,“本宮來給皇上送些點心,今日皇上心情怎樣?”
太子一笑,“看不出。”
慧貴妃哽了哽,“方才你們議事,皇上沒生氣吧?”
“應該沒有。”太子仍舊含糊其辭。
“那——”慧貴妃不好繼續打聽了,笑了笑,“本宮先進去了。”心裡拿不準皇上肯不肯見自己。前幾日都是一個樣,皇上只讓啞奴留下點心,不見她。
太子似笑非笑地對她道:“父皇這些年看重您,是因您不似別人有城府,這您應該清楚。”隨後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