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大人還是丞相時便是我的夫子,此刻又是我的岳父,理應受此大禮,何況一家人之間哪有身份高低之分。”殷秀緩聲說道,“此禮早該行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詩靜軒眉目緊蹙了幾分,半響沒有答話,許久之後方才坐回先前的位置,目光冷冷的落在殷秀的身上,“坐吧。”
“好……”殷秀低低應了聲坐到詩靜軒的鄰座。
“陪我下盤棋吧。”詩靜軒點了點早已擺放好的圍棋低聲說道。
殷秀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微微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先行……”
詩靜軒也未客氣,直接落子,詩靜軒下棋帶著一股霸氣,幾乎一上場便掌控了棋局,眉目間盡是清冷的光澤,落子謹慎,而殷秀則剛好相反,只守不攻,連連敗退,不過下棋的姿勢卻異樣的優雅從容,即便白子幾乎被黑子盡數吞沒,也是一臉的不慌不忙。
棋局下到一半,詩靜軒突然將手中的棋子盡數放回棋盤之中,“我早就說過皇家六子,唯七皇子沉穩冷靜,經的起大起大落,若有契機,必定如同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詩靜軒低低的開口,比起殷離的城府深沉,殷秀更加沉得住氣,這樣的男子懂得鋒芒盡斂,懂得如何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和契機。
“活在皇家哪裡有幾個乾淨之人。”殷秀低低的開口,似乎對詩靜軒看透自己的佈局也無任何的慌亂和懼意,若然放在以往,或許他會看上那高高在上的帝位,可是如今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殷秀,你能力太強,心思謀略太深,又沉得住氣,是很好的帝王之材。”詩靜軒低低的開口,將一盤棋子掃開,看似他的黑子佔據了莫大的上風,實則化攻為守的白子才是那沉睡的餓狼,一旦甦醒,必食人命。
“帝王之材卻不是好的夫君人選。”殷秀低低一笑,好似看透了詩靜軒話中的意思,意思是詩詩和天下他只能選擇其一,若要天下,詩家必然相助,若要詩詩,這天下他不希望他得。
“為人父母自是希望子女安康幸福。”詩靜軒沒有任何覺得心虛,即便被殷秀看穿也是一臉的從容鎮定,好似只要他說了口那便是他的決定不會更改。。
“我此生並無宏願,我以為夫子是瞭解我的。”殷秀笑意深濃了幾分,與他來講,什麼不是信手拈來,什麼是珍惜,什麼是摯愛他是沒有觀念的,直到出現了一個詩豔色,滿心滿眼唯一的念頭便是寵著那女子,看她日日喜笑顏開。
“倒是可惜了。”詩靜軒嘆了口氣,這句話他多年前和君翼以及君崎也說過,六個皇子夫君人選他最為看重殷桓,此子性格沉穩,正直心善,必定待人專一,皇位他最是看重殷秀,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傲骨,且天資聰慧,高傲卻不自負,經的起大起大落,三年前殷秀突然性情轉變,他還為此可惜了許久,即便到了今時今日,在他眼中殷秀依舊是個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而殷離,他從未看好過,城府深沉,才情橫溢,心思卻不夠光明,易猜忌,當時他也有想方設法阻止過君兒的婚事,本以為只要有詩家在,殷離倒是會待君兒一生好,他從未小看過殷離的野心,只不過忽略了即便易生懷疑的殷離,也能夠隱忍演戲到那般地步
“是自己想要的能夠得之惜之便足矣。”殷秀倒是沒有半分可惜的意思,那皇位太高,高處不甚寒,他豈會捨得詩詩陪著他一起寒冷,“每個人想要之物都不一樣,最好的並不一定是最合適自己的。”而他何其有幸遇到了一個詩豔色,就像是他心頭上的一塊肉,連溫度都沒有絲毫的差別。
詩靜軒這是出獄後第一次正視殷秀,目光凌厲的落在那男子一臉淺笑的面容之上,殷秀很美,美得比女人還要過之,一般人只會看到這張臉而忽視了內在的存在,他從來都覺得殷秀是人中之龍,這樣的男子若有作為必然一飛沖天,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