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地叫道,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白鍾言森冷地沉聲:“你們最好考慮清楚,一個青籬比你們兩人的性命都重要嗎?風行烈,妳不要命,難道要藥天霖陪妳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青籬一同喪命?”
“你的挑撥離間真沒水準。”沒等風行烈出聲,藥天霖先一步平平淡淡地瞥他一眼,又溫柔地往懷中虛弱得仍能神采飛揚的女子眼中深深凝視一眼,哼笑道:“別說行烈的話我絕不會反駁,就算沒有她在,你以為我藥天霖是個能由人威脅的人嗎?”
武林第一奇人,這點傲氣都沒有,那裡還配得上這奇人二字?
風行烈對二人左望了望,訝異地發覺到他們之間竟彷彿巳經形成了一體,青籬同藥天霖雖然剛見了一夜,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可偏偏就能捨棄寶貴的性命。
這正是因為風行烈身上的獨特凝聚力,有了她,這本應該怪異的組合,此時充滿了溫暖,牢固而不可破,三個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人,信念在此時扭成一股麻繩,這動力之源,正是那個全身是傷卻永不言敗堅強而美麗的女子。
從肩膀一直蜿蜒到手掌的猙獰傷口中不斷滲出鮮血,黑色衣袍的一角幾滴鮮紅緩緩滴落,晨光微現,照得風行烈那張絕色容顏無比蒼白,巳沒有了一絲血色的臉卻依然那麼光彩奪人,狂傲未減分毫。
悠悠長笑隨風飄蕩,整座山谷都回蕩著瀟灑不羈,痛快無比。
笑音落下,風行烈凜然譏笑白鍾言:“姓白的,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一樣!渺小的人一生只伝盯著利益,看著權勢,想著自身,風光的時候意氣風發,然而困難時,只怕連看你一眼的人都沒有,得到的眼前利益的確很豐厚,可你去失去了許多更為珍貴的東西,到頭來也不過是情義兩空。性命的確重要,可我們就是捨棄了它又怎麼樣?”
她這一番話得豪氣干雲,映著雲層之上輕輕吐出的朝陽一角,身後明亮一片,令人生出一種那萬丈光芒似乎是由她身上散發出的錯覺。
風行烈継續笑笑,話鋒陡然一轉,轉眼間悠然道:“再說了,誰說我們會掉性命了?白將軍,我們追逐到現在,此時,你那幾千人恐死也全都到這山上了吧?”
被她的話語連續打擊,白鍾言早就腦海一片混亂,憋屈又憤怒:“那又怎樣?幾千人足夠將你們困在這裡了!”他不敢命人上前,也不能後退,只能乾耗在這裡,他們人數眾多,那三人無糧無水,情形只有對他們有利。
若有所悟的風行烈點點頭,突然好似誠心誠意地謝道:“那就多謝白將軍放我們一條生路了。”她一把捉住青籬二人肩膀,大喝一聲:“抱緊我,跳!”
“什麼?”白鍾言一震,再也忍不住,帶著人馬朝斷崖上湧來。
青籬和藥天霖左右雙雙抱住她,他們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毫不猶豫緃身一跳,三人巳飛出懸崖,白鍾言大驚失色,駭然大吼:“你們真的不要命了!”
灌入耳中的山風呼呼作響,斷崖處雲層寥寥,幾乎看不楚下方的景象,那兩道青色和一道黑色在白色光暈中顯得突兀無比,士兵們瞪大眼睛指著,白鍾言舉目望去,卻見遙遙處三人的身影巳經化作一片黑色雲霧,察拭了一下雙眼,定睛再看,險些被嚇得背過氣來。
那那裡是什黑色雲霧,分明就是一大片古古怪怪撐起的帳篷式的黑布,黑布的體積很大,白鍾言目力尚能看清,那囡角分明有閃著磷光的金屬長索牢牢固定在風行烈的身上,三人的身影小的巳經只能看見指甲般細小,但那輕緩下降的速度看來,非但一點危險也沒有,還真悠然得很。
“那是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從沒見過啊!”
聞所未聞的怪異東西,那些士兵連現在的情況都忘記了,不顧主將還在旁邊就紛紛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