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穎的辦公桌前吐沫星子四濺地陳述著什麼。
對於原小生的突然造訪,付穎多少感到有些意外,站起來,同時給你幾個老年人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幾個老年人見有人來了,也知趣地站起來說要告辭。付穎就沒有勉強。
把那幾個老年人打發走後,付穎給原小生倒了一杯茶,放在原小生的面前笑問道:“原大縣長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呢?”
原小生沒有回答付穎的問題,而是往門口看了一人,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問道:“你現在到底管的是哪一攤工作啊,辦公室怎麼這麼多老頭啊?”又故意壓低聲音調侃道:“難道是……最近口味變了?”
付穎馬上伸手就往原小生的嘴上擰了過來,道:“我讓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當然也不能真去擰,只做了個動作,便又鬆開了道:“你呀,也就是敢欺負欺負我。說吧,什麼事兒?”又馬伸出食指指著原小生道:“千萬別說你是來轉成來看我的,我可承受不起。”
原小生只好訕笑了一下道:“知我者謂我心憂啊。我也說句不該說的話,這個世界上,真正瞭解我的還是你。”
一聽這話,付穎的臉立馬就紅了,隨即又有幾分憂鬱之色。原小生就知道剛才不該說那種話,急忙岔開了話題道:“你還沒給我說,你現在都管哪一攤子工作呢?”
付穎似有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宣傳部能管什麼工作呢。文明辦唄。前兩天常委們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突然說要在市區開展什麼‘兩優三亮四文明’活動,部長就把這事交給我了。這‘兩優三亮四文明’其中就包括一項為城市老年人提供優質服務。可是這城市裡人人為錢忙,誰會沒事給老人提供什麼優質服務。我也是實在沒轍了,剛才不是把幾個老幹部叫過來商量對策嗎。”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兒,原小生也就不便多說什麼了,笑了笑隨便應付了一句道:“這也是提高城市品位的一項工程嘛。”
付穎似乎也無心跟原小生討論這個問題,不過也猜出了原小生來找自己的目的,便回敬了一句道:“看來你這個縣長也不好乾嘛。”
兩個人同時會心地笑了。
笑完了,付穎就一臉神秘地微笑看著接著問道:“是不是在李書記哪兒碰了一鼻子灰,到我這兒來找解脫了?”
原小生指著付穎道:“我真懷疑你就是個狐狸精變得,怎麼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那雙眼睛呢。”
付穎順勢靠進沙發裡,抱起杯子吹了兩口氣,輕酌一口,臉上紅紅的道:“也不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我的眼睛,那也要分誰的事兒。”
原小生在付穎話裡似乎聞到了異樣的氣味,便不便接茬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還是付穎先開口了道:“其實你們條山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還真的就挺複雜的。說白了,問題的癥結還是在李東權那兒。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李東權書記跟樊凡同志可是連襟。”
“什麼?”原小生一聽此言,嚯地一下就從沙發裡站了起來,驚異的程度絕不亞於五雷轟頂,好像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繼續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付穎也急忙站起來,強行將原小生按回沙發裡,道:“你小聲點,這事別說是你,就是市委恐怕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又調侃道:“你這樣一驚一乍的,別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說著臉又紅了,恐怕是想起了頭一次借酒跟原小生髮生關係的事情了。
看來南振海分析雖然有幾分是正確的,但還是沒有看到問題的關鍵所在。這就難怪在樊凡的問題上,李東權總是有意迴避了。原小生過去還以為,李東權這樣做是覺得樊凡還有挽救的可能,是為了保護幹部,現在看來他這樣做,並非什麼保護幹部,而是在保護他自己的圈子,保護他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