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她咬著蘋果,半吐不吐地問。
“我也不知道。”聽她這麼一問,我感覺抑鬱的很,聲音也顯得那麼低沉。
“啊——哦,也難怪,你這麼東奔西跑的,誰還能聯絡得上你。”
“是啊,我都四年沒見著她了。”我有點悲傷。
“那沒戲了,要是我,早不等你了。”
“那你呢?”我問。
“那你說呢?你不知道嗎?”她反問道。
“那會兒,我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你。——唉,我傻吧?……那些都是演戲,你別當真。”
輕柔的故作輕鬆讓我感覺很不適應。那些表白,那些付出,那些眼淚,尤其是她從地洞裡把我解救出的樣子,難道那些都是為了工作,都是逢場作戲嗎?這絕對是在自欺欺人。
“你準備還幹多久?”她突然問我。
“沒想過,先完成這個任務再說吧。”我漠然地說。
“過完這一趟,我就退了,你要不要一起退?”輕柔咬著剩下的蘋果核,停止了嚼動。
“還沒這個打算。看看情況吧。”
“我覺得太累了,這種生活幾乎讓我崩潰,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真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的。”她不住地抱怨著。
“呵呵,”我乾笑了一聲,接著問她,“老萬是什麼人?”
“老大,還用問嗎?難道你還想體驗一把?”
是啊,是老萬他媽的差點兒逼上絕路啊!
“我媽是在他面前演戲,為的是保全隊伍裡的年輕同志,事兒過後,她立馬告訴我去救你。”孫輕柔有些有氣無力地說,“以後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我笑了笑。坐到了她的旁邊。
“我累了,想在這兒睡一會兒,你給我把風兒。”輕柔滿臉的倦意,撲通一下倒在床上。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就睡著了,小樣兒睡的很酣甜,我給她蓋了一件被單。
此時,我就坐在輕柔躺著的床前,我久久地注視著她的臉,依然美麗而可愛。聆聽著窗外沙沙的雨聲,看著和自己朝夕相處的美女睡得這般香甜,氣息這般均勻,和著鬧鐘的嗒嗒轉動聲以及溫弱的燈光,這房子裡的一切,這整個世界,充滿著和諧之美,這是多麼好的意境啊!我多麼希望她能永遠地這麼酣睡著,一直伴著我的生活。多年後,每當想起這個難忘的夜晚時,我的鼻子總是酸楚的,內心總是感動著的。
美妙總是短暫的。輕柔還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拉開被單,整理了一番衣服——那套她穿起來並不合體的風衣——但它卻是我的。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後會有期!”輕柔面含惋惜地說,同時伸出了她的右手。
我接過了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像握著自己的朋友、親人……也是在那一刻,我們竟不約而同地擁抱了對方,輕柔還是哭了,她是那般脆弱的女子,她的淚打溼了我的襯衫,滲進了我的面板、血液,甚至整個身體。
輕柔她終究還是離開了我,在這個風雨肆虐的深夜,從這個我第一次不想讓她離開的地方。
我後來才知道,這一夜,是我們永久的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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