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以“河工大成”,十分高興地籌劃了善後之規。
不料幾個月後,河工又出了問題。當年七月,黃、淮又發生了多年未有的暴漲,造成古溝塘、韓家莊、清水溝幾處堤岸沖決,發生水災。康熙帝聞訊十分生氣,立即降旨:“今春朕欲親視高家堰,張鵬翮奏稱堤岸工程俱完,又時當炎暑蚊虻正起,求停止親閱,懇奏再四。朕以高家堰關係甚大,親往閱視,見石堤尚有未完之處,所下之埽,已經二三年者朽爛亦多,將此情形一一指示張鵬翮及河工諸臣。朕又諭張鵬翮,大水時發,難以預料,爾務須晝夜防護。至分守堤工人員委用不當,朕亦諭及。今古溝、唐埂、清水溝、韓家莊四處堤岸沖決,河工將有復壞之事。大小河員惟知清水暢流為己功,不知高家堰之壩水洩太多,則清水力微,黃水必倒灌也。”[41]康熙帝命大臣速議具奏。七月三十日,九卿等遵旨議復,處張鵬翮革職留任。
由於這次沖決,康熙帝命兩江總督阿山、漕運總督桑額和張鵬翮等共同詳議漕運與民田兩利的修治方案。次年正月,阿山等提出了創興溜淮套方案,其主要內容是自泗州開河築堤,引淮水至高家堰,入張裕口,再出清口。由於創興溜淮套工程所需約銀一百八十八萬兩,九卿認為河工事關重大,需餉浩繁,工程情形尤難詳晰,非皇上親閱指示,實難成功。共同叩請皇上親臨河上,指授方略。康熙帝認為他數次南巡,瀕河官民不無勞擾,加之年已漸增,憚於臨幸,不允親往。但康熙帝對溜淮套工程並不放心,以為此等大型工程,若有閃失,勞民傷財,後果亦不堪設想。經大學士等再三懇請,康熙帝最後還是決定再次南巡。
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帝啟程離京。二月二十日,康熙帝由清口上岸,詳細視察了溜淮套的地勢。當天,康熙帝召集扈從文武、地方大小官員、河道總督及河工官員於行宮門前,嚴厲斥責張鵬翮不留心河工。對於溜淮套工程,康熙帝對諸臣說:“前阿山等查勘泗州水勢,奏稱溜淮套地方另開一河出張福口,可以分洩淮水,免洪澤湖並漲,保高家堰之危險。繪圖進呈,請朕親閱。昨日閱武家墩,朕尚謂果如阿山等所奏溜淮套可以開成。今日乘騎從清口至曹家廟地方詳看,地勢甚高,雖開鑿成河,亦不能直達清口,與伊等進呈圖樣迥乎不同。且所立標杆多有在墳上者,不獨壞民田廬,甚至毀壞民墳冢。……數年來,兩河平靜,民生安樂,何必多此一事?”[42]康熙帝還指出:“明代淮黃與今時迥別。明代黃水勢強,淮水勢弱,故有倒灌之患。朕自甲子年南巡,閱視兩河形勢,記憶甚明。漸次修治,今則淮強黃弱矣。善後之策,尤宜亟講。與其開溜淮套無益之河,不若將洪澤湖出水之處,再行挑浚,令其寬深,使清水愈加暢流。至蔣家壩、天然壩一帶舊有河形,宜更加挑浚,使通運料小河,俾商民船隻皆可通行,即漕船亦可挽運,為利不淺矣。”[43]康熙下諭立停溜河套工程,經反覆察視、研究,命挑浚洪澤湖出水口,加寬加深,使清水暢流,以達溜河套工程之效。[44]二十一日,康熙帝命自曹家廟回清口,將沿途所立標杆盡行撤去,百姓歡呼雀躍。康熙帝到清口登舟迴鑾。
這次南巡,康熙帝對河工善後處理完畢。四月二十二日,返回京師暢春園。
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康熙帝命移建王家營減水壩,四十九年(1710年)建惠濟越閘,五十一年(1712年)諭建卞莊挑水壩,五十八年(1719年)開王家營東引河,分漕北趨,以保南岸老壩、車路險工,於是治法大備。[45]
康熙帝以民為本,實心求治,他親臨河工,指授方略,經過幾十年的治理,兩河安寧,漕運無阻,人民安居樂業,這對當時社會的安定和繁榮起到了促進作用。康熙帝一生南巡凡六次,往返供儀,悉發內帑,還曾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