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疑惑更大了。
眾所周知,鄭玄自從學有所成歸裡之後,便一直在東萊聚徒授課,門下弟子眾多,其編撰的各類經注也多有送往東觀入閣,論說在經學一道,鄭玄儼然已是如今大漢最頂尖的人物,就是盧植自己也不說比鄭玄如何。
可讓他疑惑的是,這老傢伙怎會突然給自己傳信,邀請過去講經,難道他堂堂鄭學也要博採重家之長不成?
盧植看完信上內容,眼神古怪的抬頭看向陳啟,嘴上問道:“這信何時送來的,怎會由你接手?”
早料到有此一問的陳啟連忙答道:“信是昨日晚時送到的東觀,這幾日老師並未在觀中修記,故而這信便落在了學生手中,由學生代為轉交老師這裡……”
盧植聞言沒再多問什麼,只是又低頭打量了一番手中絹布。
陳啟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一言不發,但卻是信心滿滿,不覺得老師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沒錯!
這信是假的,信上內容是陳啟自己編的,筆跡是他照著鄭玄的著作描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找來對照,旁人要說看出不破綻可是不易,就算自己老師也不可能。
甚至為了周密保全,陳啟連送信的人都是親自安排的,老師準備問什麼他這裡也都有準備,心中滿滿都是腹稿,就是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費這麼大的周章,折騰來折騰去的還弄出個假信來,陳啟不為別的,單純只是想讓老師離開洛陽這處旋渦。
雖說照原本的歷史軌跡走,自家老師在洛陽那也是平平安安無事發生。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刀兵相見箭矢無言,歷史上有多少名人死在流失之下,那些個如狼似虎的西涼兵殺瘋了誰管你是什麼海內大儒的,最保險做法就是遠離這是非之地!
陳啟自覺做足了準備,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可他等了又等,等到最後卻也之等到了個待定的答案。
“喔……此事為師已知曉,子庚你若沒其他事,便替為師去監督監督毓兒的學業如何?”
這不是自己想聽到的回答!
陳啟張了張嘴想問問老師到底準備怎麼回信,可當他看到盧植那平淡的目光後,卻是心下一緊沒再多言,點了點頭便作應下。
盧植看著轉身離去的陳啟,原本平靜的眼神立時變得深邃起來,手中捏著絹布坐在席上,不發一言似在思考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