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候他們了。
然而正當家門漸漸映人眼簾之際,他倆遠遠已經發覺,一條人影又已蹲在門外了。
阿鐵隨意一瞥,便對阿黑道。
“唉,孃親真是!也不用這樣急著等我們回來……”話未說完,他忽然止聲。
因為,他與阿黑髮覺,蹲在門外的原來並非孃親。
蹲坐在門外的,竟是一條婀娜的少女身影。
阿鐵旋即步近細看,但見這名少女一身簡樸衣前早已侵塵,且還抱著膝不住在他們家門外瑟縮,由於她一直低著頭,阿鐵怎樣也瞧不見她是何模樣,他惟有輕聲問。
“姑娘,你不舒服?”
少女搖了搖首,頭垂得更低。
“那,你為何會瑟縮於我家門外?”
少女這才斷續的答道:“我…我已…無家可…歸……”她的嗓子異常溫柔,惟聽來帶點沙啞,似曾落淚。
“哦?”阿鐵一瞥阿黑,不明所以,繼續問:“難道……姑娘是給家人趕了出來?”
少女聽聞阿鐵如此一問,並沒作答,卻忽然輕輕飲泣起來。
阿鐵一愕,心想這姑娘定有許多傷心往事,否則也不會夜來無家可歸,瑟縮於另。家門外,又見自己追問之下,竟弄至她泣不成聲,私下甚為內咎,柔聲道:“對不起,姑娘,請別怪我出言冒味……”
那少女搖了搖頭,道:“不,我…多謝兩位相問…還來不及,只是…我在這裡…真的並沒有家……”
阿鐵開始有點明白,道:“姑娘,你的家不在西湖?”
少女微微點頭,道:“我本姓‘白’,單名…一個‘情’字,原居於楊州,後來……父母先後亡故,我…又無兄弟姊妹,只好…
遠來杭州投靠指腹為婚的夫家,豈料…尋親不遇,至此,我…亦盤纏用盡,難返楊州,椎有…惟有飄泊街頭……
哦?原來她喚作“白情”?
又是尋親不遇的故事,惟這個故事經由這少女的嗓子幽怨道來,借覺淒涼,阿鐵與阿黑互瞥一眼,阿鐵嘆息道:“好可憐,只不知,姑娘指腹為婚的夫家是誰?”
“他?”那少女終於把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看著阿鐵與阿黑,道:“他叫一一”
“步驚雲!”
此語一出,阿鐵陡地一愕,阿黑向來冷靜的臉上亦有一絲愣色。
那個喚作“白情”的少女亦已抬起頭來,原來她競有一張異常好看的臉,和一雙清澈脫俗的眸子。
而這雙清澈的眸子,此刻雖隱泛淚光,卻定定凝視著兩個魁梧漢子的臉,似要找出適才“步驚雲”那個名字,會在他倆臉上得出何樣反應。
可惜,她本預期只有一個他聽聞這三個字後會有反應,卻未料到二者皆是一愣。
她始終找不出。
阿鐵沉吟道:“步…驚雲,他…不正是當年賑濟樂山災民的人?他…好像是什麼雄霸的弟子!”
啊,原來他兄弟仙為之愕然,僅為了曾經聽過這個名字,而不是為了這名字勾起了他們更深的記憶,這個喚作“白情”的少女似乎有點失望,她輕輕搖首道:“不,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的夫家……並不是那個步驚雲。”
說時忽然目露驚奇之色,像是方才看清楚眼前二人的容貌,詫異問:“啊!你…們…長得真像,你們…是孿生兄弟?”
阿鐵一瞄身畔的阿黑,頗以阿黑為豪,答:“不錯,我們真的是兄弟!”事實上,他確視阿黑如親弟。
阿鐵繼續問:“白情姑娘,既然你尋親不遇、今後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該怎麼辦,我夫家的鄰里說…他全家已不知遷往何州何方,人海茫茫,我…又與他素未謀面,如何…去找?”少女六神無主地道:“只希望…能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