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的,你怕抵抗不了,再次愛上我。”
封玄奕說的篤定,納蘭軒聽的卻彷彿晴天霹靂,最後一絲勉強維持的鎮定和從容瞬間當然無從,在封玄奕面前,怎樣的偽裝都是多餘,他總是能讓納蘭軒輕易破功。
“怕再次愛上你?!”納蘭軒不禁大笑,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殊不知在外人看來反倒有幾分聲嘶力竭的味道,“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自我感覺太過良好?”
毫不退卻的上前一步,幾乎到鼻尖碰著鼻尖的地步,目光鋒利如刀,雖然笑著,卻彷彿隨時會撲上去將人撕碎:“讓我告訴你,愛你的是凝軒,而我,是納蘭軒,你我之間不會曾經沒有愛,現在也沒有愛,將來更不可能有愛,若硬要說關係,那麼只有恨,你需時時刻刻謹記,無論你對那個孩子的父親是怎樣揣測認為的,可他永遠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而你,就是那個將他從我身上生生打下的儈子手!你認為我面對這樣一個身份的你,可能會愛,哦不,用你的話會所叫做再次愛上麼?”
“退一萬步講,即便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會將它扼殺在搖籃裡,決不允許它出來丟人現眼!更何況──”故意拖長尾音,毫不退縮的迎上封玄奕震動的目光,“無論是凝軒還是納蘭軒,都不會那麼賤!”
彷彿天崩地裂天塌地陷,封玄奕腳下一個踉蹌,所有最壞的情況都有提前想到,包括這些話,再傷人再尖銳的也曾在腦海裡演練過無數遍,可當他真的親口說出,當最壞的情況真的被證實,封玄奕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因為這一刻,他竟不知該以怎樣的表情、怎樣的身份、怎樣的語氣,再站在他的面前,再要求他接受,再一次次的傾訴……
“我知道,我知道……”明明近在咫尺,伸到一半的手卻不敢再進一步,不敢觸碰,不敢感受,彷彿這樣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便是彼此的極限,再進一步,他就會崩潰,可再遠一寸,崩潰的人,便是自己,“讓過去的都過去好不好,你不需要做什麼,只要留在原地就好,你我之間的距離,讓我來追回,你不用再這些世俗凡塵之間煩心,什麼都不要顧及,什麼都不需要煩惱,只要感受就好,我會為你安排一切,好不好?”
“好不好?”納蘭軒搖了搖頭,反覆唸叨著這三個字,隨即厲聲道,“當然不好!”
猛的上前,迅速逼近封玄奕,四目相對,火花四射:“我說過了,憑什麼?為什麼?你以為你是誰?!既然話都已經說道這個份兒上了,你不如一次性說個清楚,如今已經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利用圖謀的,也好讓我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
所以,他還是不信,無論自己怎樣說,怎樣一遍遍的重複、一遍遍的強調,卻永遠無法將自己的愛傳遞到他的心裡……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年不可活……
封玄奕心中滿是苦澀,最擔心的、最在乎的還是發生了……
可封玄奕不會再退讓,更不再有迷惘,不再遲疑、不再否認、不再抗拒,不再重蹈覆轍,那些過去的遺憾,教會他什麼叫做無奈、什麼叫做後悔、什麼叫做無能為力、無法企及,卻也同時教會他什麼叫做爭取、什麼叫做珍惜。
笑容依舊,雖然已然僵硬,雖然連嘴角都因勉強而時不時的顫抖,深呼吸,出口的依舊是那低沈婉轉如紅酒般沈醉迷人的嗓音:“我愛你,無論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狼來了》的故事人人都聽過,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讓人心存警惕,可不斷重複的話語、有增無減的深情,總有一天會透過這簡短的三個字,傳遞到他的心底,一點點的再次溫暖,封玄奕堅信不疑。
若說之前納蘭軒聽到“我愛你”這三個字不過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全當放屁、新一輪的陰謀,那麼此刻,或許是因為封玄奕的神情太過認真,語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