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終於鑄就一個堅強的後盾,一個永遠溫暖的避風港。
可惜的是,他的後盾,他的避風港;還來不及成就,就被摧毀了,摧毀在父母親人因為他的天賦而逐漸貪婪失去溫度的雙眼裡。
曾經,有那麼一個孩子,渴盼著出現一個他能安心地交付後背的同伴,一個不脆弱的朋友,可以互相嘲諷,一起打架,永遠並肩站在一起的那種朋友。可是,當他再一次發現同輩人眼中暗含著妒忌和恨意,卻在面對他時刻意隱藏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脆弱來源於人的內心。一個不脆弱的朋友,不是一個永遠不會嫉妒你的朋友,而是一個無論你怎麼優秀,無論他怎麼嫉妒你,他不會隱瞞你,不會讓你揹負莫名的罪的人。
可惜的是,他看見過這樣的友情——在他的師父與師叔身上,卻不曾真切擁有過。
不去期盼擁有,就不會害怕失去。真田裕之郞抱著這樣的想法,寂寞地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春秋。
曾經,他以為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所以才能不在意親情淡漠,友情缺失,愛情無趣的生活——在旁人眼裡算得上寂寥的生活。是的,在旁人眼裡,只是寂寥而已,只是一種曲高和寡的悲哀而已,只是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狂傲而已。
不過,而已。多麼悲哀。
悲哀到,他早已忘記了去感到悲哀。
不過這一切,在他遇見那個天真的孩童那天,被改變了。準確的說,是被顛覆了。
“他是我的驕傲。”真田裕之郞不止一次地這麼對別人說,有人贊同,有人不信,但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真田裕之郞的想法。所以,成為這位劍道大師的徒弟的始終只有那麼一個,今天,能接受這位劍道大師的親自授劍的也只有那麼一位。
——真田健太郎。
不管別人怎麼想,時至今日,誰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真田健太郎終於成為真田道場的下一任掌門人。在這次授劍儀式之後,真田裕之郞將逐漸將手中的事業與權力交予他此生唯一承認的弟子,他的驕傲,他心中的……奇蹟。
而此時,真田裕之郞正目視著他的驕傲緩步向他走來。
沐浴,焚香,冥想,健太郎經過一晚的準備,精神奕奕地走過眾人的面前。他穿著一身黑色武士服,臉上掛著沉穩的微笑,跟在真田祖父的身後,跨過黑色大門的門檻,走進會場。眾人心中皆是感嘆,他是一個如此優秀的人云雲。
屋內早已擺好了案桌,前來觀禮的人也已陸續到場,真田家的長輩一字坐在上首,最中間的正是真田裕之郞,餘下的人分兩行縱向依次下排,非是真田家的人坐於左方,真田家其餘人坐於右方,而柳家人因為今天主角的特殊性坐在了右邊,與真田健太郎的父母和弟弟坐在一起,這事讓在座的不知道兩家聯姻的人心中揣測紛紛。
自健太郎緩緩跪到案桌面前的時候,屋內便再無聲息,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瀰漫開來。真田裕之郞凝視了弟子約莫半分鐘,見他一晃也不晃,才抬手沉聲吐氣道:“請刀!”
兩個弟子抬著刀架放到案桌之上,太刀被黑布蓋住,依稀能看出刀型,慊人在那一瞬間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抬眼看去,健太郎臉上並無一絲異象。是錯覺嗎?慊人又看向姐姐和哥哥那邊,姐姐凝視著跪在中央的那個人,眼中滿是柔情,而哥哥……他,睜開了他的雙眼,酒紅色的眸子中隱隱有流光閃過。
會出事的……不,已經出事了。慊人這樣想著,靜默地觀察著儀式的發展,心中卻擔憂起來。
真田裕之郞伸手掀起黑布,一把古樸肅穆的太刀呈現在眾人面前,鋒利的尖端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目的白光,刀柄是純粹的青色,上面刻畫著一隻形態猙獰的異獸形象,其實說是異獸並不準確,那是一隻大頭無身的怪物,睜著駭人雙目瞪視著眾人,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