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話還藏藏掖掖,好歹已經足夠正方把戰火蔓延開來了。
虞美琴幾乎是應聲反嗆:“那我只能說,對方辯友對公共管理事務一無所知治大國如烹小鮮,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政府治理和公共管理事務,每天都在面對新的情況、新的問題。
如果所有的行政策略,都必須被證明‘100%有效、100%能夠解決當前問題’,才可以被實施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早就不存在行之有效的政府了!
任何解決新問題的新對策,只要小心論證、區域性試點、總結經驗,然後就可以推廣,這是行政常識。我希望對方辯友不要枉顧行政常識,空談口號,做一個能解決實際問題的人。”
陳漢頓時有些窘迫,幸好他已經坐下了,也不一定要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剛才的處理還是毛躁了,為了保下殺手鐧,其他話組織得有些過於保守,這才導致被人當成‘百無一用是書生’。”羊薇薇皺著眉頭,反思著陳漢剛才的小小失誤。
既然已經被人嘲諷成“不幹實事,只能空談”,這種帽子對隊伍在評審團眼中的印象分殺傷是很巨大的,屬於不得不正面懟回去的那種。
羊薇薇也只好親自出馬了:
“既然對方辯友認為應該談談具體的控制策略和實施細則,讓我們理性探討其是否確實侵害人民的便利,那我們就討論好了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對方辯友,今天的辯題是‘政府是否應該控制私家車的數量’。
而你們剛才已經說了很多天花亂墜諸如‘提倡新能源車’之類的方略,而這些方略控制的是私家車的‘質量’,而不是‘數量’。因此即使這一招有效,也不能用於支援你方今天的立場。
我方正是建立在你們此前隨口列舉的具體施政方略或超出辯題、或明顯不當的大前提下,才認為應該‘持重謹慎’的。”
羊薇薇的話裡,還不由自主地把那天場外探班施壓的時候,刺探到的那個弱點用了進去。
比賽,終於發展到了mpa人士發揮的場合,也就是具體的施政策略細則比拼。
“辯題是談私家車數量控制,我們當然會就事論事只談數量控制,不涉質量,這點用不著對方辯友來越界擔心。”虞美琴覺得自己狀態熱身得還不錯,趁熱打鐵地把她知道的僅有幾個具體誘餌拋了出去,
“而我們設想的私家車數量控制具體措施,完全可以是提高燃油稅標準、上牌費、排汙費,透過經濟手段來控制。那種靠行政強制命令一刀切、違背市場規律的粗暴行徑,完全是對方辯友的臆想!”
“只說靠加稅和牌照費來控制麼……這倒是完全採用了經濟手段,不好攻擊他們‘粗暴施政’吶。”羊薇薇和隊員們思忖著,心說對方果然是夠狡猾的。
不過比賽場上麼,哪怕只是“加錢限車”這種不怎麼好噴的手段,也只能沒噴找噴了。
羊薇薇一個眼色,湯雯就知道這種胡攪蠻纏的髒活該自己出場了。
湯雯立刻噴出一句雞湯體:“加錢就一定能控制私家車數量了嗎?加了錢,最後還不是轉嫁到了剛需身上受罪。君不見國家為了宏觀調控限制炒房,已經把土地增值稅加到多高了,該炒房的不是還炒房,房價都漲到什麼樣兒了!”
這種似是而非的雞湯體,如果不被人戳穿的話,對外行人還是很有欺騙力的。
畢竟國人深受房價之苦,只要有人提起這個來類比,共鳴心幾乎是一抓一個準。
虞美琴總覺得對方的話不對勁兒,可惜一兩秒鐘之內愣是沒法瞬間戳穿。
這個是完全不可能賽前提前準備的,因此100%考驗的是臨場隨機應變能力。
這也是區分噴神和噴王的附加題。
馮見雄恰到好處地站起來,扛下了這道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