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陷入無邊的死寂。
邊湛右臂朝前方舉起來,卻是在落下去後,都沒碰到他想要碰到的人。
榮棋相當驚訝,自然是怎麼都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在看到邊湛抬起的手臂讓落下去後,榮棋眸色也跟著顫了一下。
隨後榮棋收回目光,想去看蘇棠那裡的狀況,對方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說不定會感到害怕。
可當榮棋注意到蘇棠的眼神時,他表情怔住了。
那是怎樣的一種表情,榮棋從來有見到過的一種,冷靜、冷漠,嚴格意義上來說,邊湛會出事,都是為了救蘇棠,現在蘇棠沒事,邊湛被一根玻璃柱貫穿了身體。
榮棋沒有在蘇棠面上見到絲毫的害怕和震驚,反而對方出乎意料的平靜。
甚至那神色看起來,好像蘇棠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災禍,邊湛會為了救他而身陷危險。
蘇棠不知道,只是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他,例如剛剛,那股異樣的力量就牽引著蘇棠,讓他站在了吊燈下沒有動彈。
對於邊湛的受傷流血,蘇棠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一丁點觸動都沒有。
好像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和自己絲毫關係都沒有,即便曾經的某些時間裡,他們曾抵死纏綿過。
但蘇棠就是什麼都感受不到,沒有震驚,沒有害怕,也沒有悲傷。
整顆心平靜的,讓他自己都非常詫異。
或許是因為這具身體不是他的,自然而言,胸腔裡那顆心也不是他的。
蘇棠在現世那裡,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死人,他生來就情感涼薄,和家人間的關係,完全不像其他的家庭。
他會每個月給家裡長輩寄錢,節假日也會提前回家,但讓他承歡家人膝下,他就怎麼都做不到了。
短暫的死寂過後,人群重新混亂不安起來,有人打了急救電話,有人報了警。
邊湛身體無法隨意移動,人們除了打電話然後等待之外,似乎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邊湛身份擺在這裡,若本來沒有傷及要害,被誰搬動後危及性命,那對方的整個人生想來都會徹底毀了。
於是大家就那麼圍在周圍。
榮棋把蘇棠帶著往後走,眾人的注意力大多都在邊湛那裡,因為是事情發生的太過迅疾,沒有徵兆,幾乎是瞬間就發生了。
榮棋相當清楚,這事後續如果追查起來,肯定立馬就能查到邊湛是為了救蘇棠,邊湛的安危榮棋顧及不上,這會他全部的心思都在蘇棠這裡。
想著一定要將蘇棠給保護起來,不能讓邊家其他人找到蘇棠,邊家就邊湛這麼一個男丁,邊湛受傷,他們邊家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榮棋拉著蘇棠的手臂,就往宴會廳外面走。
蘇棠表現得很順從,甚至沒有詢問榮棋怎麼不等到救護車來,看看邊湛具體的情況,然後就快速追上榮棋的步伐。
汽車就停在樓下,榮棋把蘇棠塞副駕駛位,甚至先一步幫蘇棠把安全帶給繫上。
繞到駕駛位旁邊,榮棋一坐上車,扣好安全帶後,一言未發地就驅車離開了酒店。
一路上風馳電掣,車速頃刻間就快提到最大速。
榮棋本來想帶著蘇棠回榮家,頓時回想起之前的某件事,那時蘇棠就是呆在榮家,可他卻把蘇棠給……
當來到一個分叉路口的時候,榮棋立刻改了道。
汽車在黑夜中如逃逸的獵物似的,不知道具體該往哪個目的地前行。
蘇棠靠坐在車椅上,看到本來都快到榮家了,榮棋忽然改了道,稍稍沉眸思索了一下,就猜測到榮棋可能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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