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壓了下去。她走到伊華然身邊坐下,愧疚道:“兄長,我知道你心裡怨恨……”
“怨恨?”伊華然打斷她的話,淡淡地說道:“從何說起?”
“清歌心裡明白讓兄長以男兒身代我出嫁,是對兄長的侮辱,可這也是父親再三權衡之下所做的決定,這麼做無論是對伊家,還是對兄長,亦或者對我,都是利大於弊。兄長如此聰明,應該能想明白才是。”伊清歌微微蹙著眉,為伊華然分析著利弊。
伊華然平靜地看著她,問道:“我的利在何處?”
“兄長自幼體弱,看了多少大夫,依舊如是。父親擔憂兄長,卻無能為力,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平陽王府,他們是皇親國戚,權勢滔天,能給兄長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這樣兄長的身子就有可能被治好。只是父親不善表達,這才讓兄長有所誤會。”伊清歌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伊華然看著她,忍不住輕笑出聲,道:“我是男兒身,你覺得哪個大夫診不出來?還是說你以為平陽王府的人在得知真相後,依舊能容得下我?”
伊清歌聞言一陣語塞,隨即爭辯道:“就算不能用最好的大夫,卻也能用最好的藥,這是父親無法做到的。兄長,當初確實是我們思慮不周,但我們是血脈相連的一家人,你要相信父親這麼做真的是為你好。況且,兄長現在有平陽王和王妃的寵愛,想要什麼有什麼,不好嗎?”
伊華然不想再聽她那些冠冕堂皇的狡辯,道:“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配合你,讓出‘京都第一才女’的名號。”
“不是讓,這本身就是我的,我只是把它拿回來。”
“在你們做出讓我替嫁這麼荒唐的決定時,你的一切都不在是你的,是我的。”伊華然身子往後靠,懶懶地看著她,道:“如今你想拿回去,就要付出代價。”
伊清歌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兄長想要什麼?”
“一口價,十萬兩,如果你拿的出,我就讓給你。”
“十萬兩,這怎麼可能!”伊清歌皺緊了眉頭,道:“兄長,你自幼在鄉下生活,不清楚在京都的開銷有多大,莫說十萬兩,就是一萬兩,我也拿不出。”
“你拿不出,不是還有父親母親嗎?且不說父親是兵部侍郎,就說外祖家世代經商,給母親的嫁妝就不止十萬兩,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拿出這點錢還是可以的。”
王婉舒的孃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伊新的官途能如此順暢,多虧王家拿錢上下打點,這也是王婉舒能坐穩當家主母的關鍵。
“兄長,父親雖位居三品,但俸祿有限,侍郎府支撐到現在,全靠母親的嫁妝銀子支撐,這麼多年早就入不敷出了,哪來那麼多銀子。更何況,兄長出嫁時,父親母親還置辦了許多嫁妝,光是那些就價值幾萬兩銀子。”
伊府的情況和伊清歌所說的差不多,若光靠伊新那點俸祿,確實難以支撐這麼一大家子的花銷。不過伊新這些年沒少貪墨,還夥同兵部的一些官員吃空餉,十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只是他肯出的可能性不大。
“那些嫁妝確實值個幾萬兩銀子。”伊華然頓了頓,接著說道:“那你再給我五萬兩,我便答應配合你。”
“兄長……”
伊清歌還想再說,被伊華然攔了下來,毫不遮掩地威脅道:“若你不答應,那宴會上會發生什麼事,可就不好說了。”
“兄長可曾想過,若你不配合,那丟人現眼的是你。”伊清歌自持才高,又知曉伊華然的底細,這才出言威脅。
“丟人現眼的是伊清歌,不是我。”見伊清歌陰沉了臉色,伊華然笑了笑,道:“妹妹別忘了,你寫給我的那封信,還在我手裡,若我一不小心弄丟了,被別人看了去,會是什麼結果?”
“兄長果真如此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