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徑直從兩人中間走過,到了皇帝床邊不由搖頭嘖嘖。
“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佔著皇位幹嘛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花似錦笑盈盈的看著,封居胥順手遞了一把瓜子給她,見她狐疑笑著解釋:
“新婚夜那晚,你看熱鬧的時候就想嗑瓜子。從那以後,我走到哪都會帶一包。”
花似錦笑著拍了拍封居胥的肩膀,毫不客氣地接過了瓜子,儘量小聲地吃著獨食。
“去傳太醫的人呢?怎麼還沒回來?”
皇后高聲詢問,聲音之大,將守在外面的小太監都驚了一下,忙快步小跑了進來。
皇后見有人進來了,完全不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又自顧自繼續道:
“也是,好太醫都被流放貶謫回家吃自己了,宮裡的太醫哪還有好的。遇到真正疑難雜症,恨不得像個江湖騙子一樣,抄起所有家當就地刨個坑遁地也得逃出宮去。”
話音落,被冠上“江湖騙子”名號的太醫們,各自揹著一個藥箱到了養心殿外。
皇后眼尖,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太醫院判,嘴皮子那叫一個利索。
“本宮還真是失態了,說壞話都當人面兒了。這要是一個沒扛住再被本宮氣到去自掛東南枝可怎麼是好。”
花似錦笑著將手裡的瓜子默默塞到一旁封居胥的手中,無聲做著“收起來”的口型後,順勢接上皇后的話。
“可不能掛東南枝,清清白白的樹枝可受不得這樣的委屈。”
皇后似笑非笑地看著門外院判那如同打翻了顏料般混合成了青黑一體的臉色,心情更好了。
“也不知道一個個都怎麼想的,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人進來給陛下診脈啊?到底是受誰指使如此晾著陛下龍體,是何居心?!”
太醫院判猛打一個激靈,不等太監開口,忙三步並作兩步竄了進去。
“微臣在!皇后娘娘!微臣在!”
花似錦皺眉,手裡的瓜子皮狠狠地朝著太醫的頭上甩去。
“誰允許你咋咋呼呼的?母后若是被你驚到了,父皇若是被你嚇得徹底醒不過來了,你該當何罪!”
儘管花似錦和這個太醫院判一共沒打過幾次照面,可就是厭惡他。
自己的外祖父被皇帝下旨貶謫到苦寒之地,接任太醫院判職務的人一向與外祖父不合。
外祖父的敵人,自己怎麼可能給好臉色。指不定當年的事情,這個老東西在裡面是個什麼身份呢!
太醫院判心裡苦,可他根本不敢為自己辯解。
他能依仗的人是陛下和秦貴妃,可這兩個人如今都沒辦法幫他。
“陛下昏迷了,若是你作為太醫院判都無法讓陛下清醒過來。你這顆腦袋,以後就別要了。”
封居胥聲音平緩,語調更是平穩的不行。可說出口的話,卻直擊太醫院判的心口。
作為太醫院醫術排名“倒著數”名列前茅的人,已經在幾年時間內將和夏家有關的所有御醫都清除乾淨了。
除了極小部分聰明的人自己離開太醫院,保住了小命。有不少人都醉心醫術,命怎麼沒的都不清楚。
剛剛花似錦施針明著說是想法子讓皇帝清醒過來,實際上已經在銀針上動了手腳。
為的就是不讓太醫院這些庸醫喚醒昏庸皇帝,再當著太醫們的面,說出不利於皇后與戰王的話。
花似錦怎麼也不會想到,就算她不動手腳,這些庸醫也無法喚醒皇帝,因為他們沒那麼大本事。
若是尋常人,或許他們敢用銀針或旁的方式刺激。
可皇帝的龍體不是他們想動手就動手的,光靠號脈、按壓穴位和喂藥是完全沒有效果的。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