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旭把自己塗成個小黑臉。
不是左一塊黑右一塊白,讓人瞧著髒了吧唧的那種,而是很均勻的把整張臉連帶脖子都塗黑了,不僅如此,他把雙手和手腕處也蹭了不少,顏色大概均勻。
他往臉上蹭黑灰的時候旁邊有個嬸子看見了,當時那表情怎麼形容呢,就很驚訝。
不過大嬸一看他自己揹著個筐,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還特好心的過來給他指了下臉上黑白不勻稱的地方。
“嬸子我這會不會太黑?”湯旭咧嘴笑,一點兒不認生。
大嬸端詳他半天,笑著搖頭擺手,“挺好挺好,一個小哥兒出來是得髒些,你還挺機靈。”她想著,以後她家哥兒要是自己出來的話,在家就讓把臉給抹黑了,省得到地方才弄,“你咋還自己出來了?也不說找個人搭伴。”
湯旭拎起揹簍背好,雙手抓著肩帶回道:“都忙著,讓我進鎮給兄弟送些東西,送完就回了。”
大嬸笑呵呵的和他聊了兩句,進鎮子後就分開了。
記憶中旭哥兒來過兩次鎮上,永寧鎮東西兩條正街,每逢集市的時候很熱鬧,今天不是集市,街上的人不是很多。
湯旭先去給湯二虎打酒,然後去買了鹽和醋,路上還遇見幾個買菜的攤位,都是些野山菜,看著倒是挺新鮮應該是採摘完直接拿過來賣的,價格不貴,買的人也挺多,他略掃了一眼,有賣鮮菌菇的,幹菌菇沒人賣。
他去問了鮮菌菇的價格,一籃子裡邊好幾種菌類,一共賣五十文。
湯旭心裡有了計較,順著街道往回走,然後停在了鎮子上最大的酒樓門前。
沒到中午飯點,酒樓裡沒客人,跑堂小二正在擦桌子,看到湯旭站在門前,人沒進來。
小二也沒因為他穿著打補丁的衣服就態度惡劣,而是一臉笑容的迎出來。
熱情道:“客官要吃口啥?我們酒樓可是永寧鎮最大的,只要你想吃,我們大廚都能做。”
湯旭一聽就笑了,走進去坐下,仰臉看小二,“真的都能做?”
“那可不,我們大廚的師傅的師傅,曾經在宮裡當過御廚呢!”小二滿臉驕傲,好像很會做菜的那個是他一樣。
湯旭點了下頭,“那給我來份雪綿豆沙。”
小二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啥?啥雪?綿啥?”
湯旭眨巴眨巴眼睛,“哦,你們這裡可能不叫這名字,就是用蛋清裹上豆沙餡做的一種甜菜。”
小二嚥了下口水,深吸氣,尬笑,“那個,客觀,我們這兒沒有你說的這個。”
湯旭啊了聲,“那你們這裡收不收幹菌菇?”
“啊?”小二被他這轉變的速度給弄得一愣,“幹菌菇?”
湯旭笑眯眯點頭,把揹簍開啟給他看,半筐曬乾的菌菇,有些發黑有些紫紅還有些是橙黃色,“你們這裡收嗎?”
“呃……你等下,我去問問掌櫃。”小二轉身去叫掌櫃,跟他說了幹菌菇,還提了句雪綿豆沙。
掌櫃對幹菌菇興趣不大,但是雪綿豆沙他感興趣。
不止他感興趣,聽見兩人說話的大廚也很感興趣。
然後,湯旭面前就坐下了兩人,都是中年大叔,掌櫃的留著山羊鬍,大廚胖乎乎的,一看就知道後廚伙食不錯。
“我這裡有一些新曬的幹菌菇,想問問你們酒樓收不收。”他抓了把筐裡的菌菇幹放到桌上,“都是最近曬好的,如果用來燉湯或者燉雞的話,絕對味道鮮美,比鮮菌菇更香。”
掌櫃姓吳,聞言伸手拿了幾個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你洗了?”曬乾的菌菇總會有很多沙子,這個倒是很乾淨。
湯旭搖頭,“洗了再曬容易壞,我曬的時候上面蓋了布,能減少落在上邊的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