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鬧,爹孃怕是被他們鬧醒了!大哥,我有應對之法,待會你就……”李暖眼眸一轉,踮起腳尖在李文耳邊輕聲說起來。
江道長神色虔誠,一副正直的模樣,便要上前去牽牛。
“咋回事這是,你們這又是在幹啥?”就在這時,聽到動靜蘇氏起床穿了衣鞋走了出來,看到一院子的人,神色有點不快。
若是換做在從前,她一定會笑臉相迎,但自從被這些人逼的暖兒上吊之後,她也知道了,這些鄉親別的不會,落井下石的事做得倒十分順溜,如果不是他們說那些難聽的話,暖兒怎麼會想不開!好在蒼天有眼,垂憐他們一家,讓暖兒又活了過來,因禍得福變能幹了。
但她可不會因為這個感激這些人!
若是重來一次,給她選擇,她絕對不會讓女兒去冒這個險,哪怕是過得差些,也好過讓女兒面臨生死的險境。
現在一家人好不容易過好了,他們又要來幹什麼?
聽到蘇氏的聲音,所有人都轉頭看去,儘管這天還沒亮,眾人卻覺得蘇氏身上散發著光芒,煞是漂亮。
蘇氏穿著李暖為她挑選的新衣新鞋,雖然不是什麼珍貴綢緞,卻是上好的布料,色澤極好看,花樣也適合她的年紀,頭上還插了一支漂亮的銀簪——是李德非要給她簪上的,她本來不願意在眾人面前露財,但李德好不容易開竅一次,她自然捨不得將它取下來。
蘇氏就這稍稍一打扮,又稍稍抹了些香膏,立刻容光煥發,加上這兩天心情好,看上去比以前年輕了不少。
李四家不是窮得揭不開鍋嗎?蘇氏這一身打扮,至少都是二兩銀子啊!特別是她頭上那閃閃發亮的銀簪,尤其的晃得人眼花,把她鬢邊的幾縷白髮都襯得若有似無。
一群人頓時有點說不出話來。
那江道長也僵在牛旁邊,伸手也不是,縮手也不是,正在權衡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李文從柴房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容,因為要上山,所以沒有穿新衣新鞋,但頭上那綁頭髮的髮帶,可不是普通的髮帶,而是繡了精緻的花紋的緞帶。李文的表情有點詫異,彷彿不知道外頭竟然有這麼多人,愣了愣才沉下臉道:“你們已經害死了我二妹,現在這又是要鬧騰個啥,還沒完沒了了這?”
那邊蘇氏也反應過來暖兒“已經死了”,走到李文身旁道:“文兒,暖兒都已經去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所謂有錢就是大爺,這句話在底層百姓之中表現得尤為突出,眾人看李四家似乎是發跡了,現在反倒是怕得罪了去,一時不敢說話。那李柱的媳婦卻是不怕,站出來道:“你們家二丫頭死了就死了,卻陰魂不散,我們這是請江道長來幫忙捉鬼,也是為了你們好,咋就這麼沒心眼!”
“江道長?娘,你在這裡等一等。”李文一愣,然後露出恍然之色,拍了拍蘇氏的手,走到那江道長身旁,“道長,我二妹老不放心家裡的人,託夢回來交代過一些事,但昨夜就離開了,走之前就交代過,江道長會來給咱家驅走晦氣,讓我們準備二兩銀錢給道長作辛苦費,不過,道長,你剛才說我二妹還在家裡?是真的嗎,她在哪兒?”
這個年代,因為對鬼神之力的迷信,託夢這種說法,是很容易令人信服的。
聽了李文的話,特別是最後那一句疑問,眾人頓時就心生恐懼,總覺得這宅子有點陰森,寒風吹來,彷彿都有種滲人的嗚咽聲,紛紛求助的看向江道長。
江道長其實也是個神棍,並且十分迷信,一聽真的有鬼,當即就有點頭皮發麻,想要腳底抹油逃跑。
好在李文說話沒什麼停頓,他很快又聽到李文說那女鬼昨夜就離開了,還準備了二兩銀錢給自己,當即覺得這鬼怕也不是什麼惡鬼,並且對自己極為看重,心裡立刻就有了自信,逃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