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個正著,馬來劍猶如毒蛇一般欺到了潘常咽喉前,只要再進一寸,潘常的喉嚨就會被它割斷。圍觀的眾人齊聲驚呼“不好!”,紛紛端槍想要射擊。唯有李天佑的臉上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就在那土著以為自己已經必勝的時候,情況忽然發生了逆轉。蛇刃即將碰到潘常喉嚨的那一剎那,潘常忽然伸出左手捏住了那土著的手腕,隨後整個身體朝後仰去。那土著被潘常牽動,重心不穩也朝著前方傾斜。就在潘常的身體將要倒地的那一刻,忽見他身形一扭,倒地的姿勢瞬間換成了弓步突襲。左手一擰土著的手腕,右手刀柄急速上磕。“咔嚓”一聲,那土著持刀的右手臂被潘常硬生生給從中砸斷。
那土著一聲慘叫,手中馬來劍也落在了地上。潘常近身便將他給擒住。隨後便有水手撲了上去。
看著被捆起來的土著,李天佑笑著朝潘常說道:“潘兄,剛才那一招,可是應該趁他身形不穩時,一刀直刺入腹腔。你為何臨時變招,要留他一命?”
聽了李天佑發問,那潘常才笑道:“我也是一時毛病犯了。蠻荒之地修行不易,這土著身手不弱,我若是一刀刺下去,他這一身功夫也就白費了。”
潘常慣來對武者惺惺相惜,這也是李天佑知道的。看著那手臂折斷的土著,李天佑說道:“也罷,咱們與他無冤無仇,還是等蘭回來問清楚原委再做處理吧。”
土著被綁之後一直還算老實,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聽了李天佑剛才那句話之後,忽然變得瘋狂起來,拼命掙扎站起來,想要朝李天佑撲去。口中還一直大喊大叫著一些眾人聽不懂的爪哇語。
梁三抄起手中火槍,直接一槍托砸倒了這個土著。恨恨罵道:“你一而再的偷襲佑哥,當真是要作死不成?”那土著被梁三砸倒,嘴裡依然是不停的喊叫。
梁三舉槍還要再砸,就在這個時候,先前跑進城的蘭回來了。她一臉的沮喪,見到李天佑用略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李少爺,這城裡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們全都不見了。”
大老遠跑回家鄉卻發現空無一人,李天佑剛想說些什麼安慰一下這個可憐的姑娘。那蘭忽然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個土著,就彷彿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大喊了起來。
“達烏叔叔!”蘭只喊了這一句,便撲倒在了那土著的身上。之後便開始哭了起來。令眾人感到奇怪的是,那個無比剛硬的土著大漢,此刻竟然也從眼角流出了兩道淚珠。
李天佑轉臉看向潘常,小聲說道:“他們還真是熟人,幸虧剛才潘兄手下留情,要不然此刻咱們就說不清了。”那潘常攤了攤手,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蘭哭了一會,就開始和那個土著交談,二人用的是爪哇語,嘰裡咕嚕的說了許久,眾人只是面面相覷的看著,誰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交談間,那個土著大漢幾次看向李天佑,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想必他們交談的內容和李天佑有很大的關聯。
最後,那蘭起身朝李天佑說道:“李少爺,達烏叔叔不是壞人,無意間冒犯到你們,能不能先把他放了,讓他治一下手臂上的傷。”末了,蘭又補充了一句,“當初那王****過來抓我,就是達烏叔叔他們把我救下來送到海上的。”
李天佑點頭說道:“若是你的熟人,那放了便是。”說完,有兩個水手過來解開了那達烏身上的繩索。跟著又有水手過去想要幫他接骨,不料那達烏卻拒絕了。
只見他用左手抓住了自己的右手,用力的一拉,眼角的肌肉明顯的抽動了一下。然後又是輕輕的扭動了幾下,順手從身旁的灌木上折下一根樹枝。用幾根藤條固定在自己的斷臂之上。
那大漢一邊給自己治傷,蘭一邊在旁邊解釋道:“達烏叔叔是武士出身,他們常年在叢林裡鍛鍊,普通的傷勢自己都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