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城終於明白母親所說的對不起秦威是什麼意思了,也終於明白母親為何要與父親大吵,並帶自己遠走他鄉,致死也不讓其尋找父親的原因了。深明大義的母親是在怪父親的被逼,怪他的糊塗。
而母親又哪裡知道,父親因為自己的選擇,內疚了二十載,痛苦了二十載,夫妻陰陽相隔,父子雖近在咫尺,卻致死也未能見上一面,相比之下,死亡卻成了他最好的歸宿。
文的最後也吸引了沈雲城的眼球,都知當時見到華雲自殺的是兩個守兵(其中一個是劉望,另一個則被派往了前線,作戰時死亡),還有周可也是見證人,殊不知還有二人見過此景。便是劉望軍中的好友,叫做謝忠孝的,當時他渾家正帶著兒子去營中看他,謝忠孝因與劉望交好,便想帶兒子去見見這位叔叔,算準了劉望快要交班,才走到秦威營帳周圍,誰想兒子小不懂事,硬是跑到營帳後偷看偷聽,這要是被一向重規矩的秦威知道可是殺頭之罪,謝忠孝趕忙去抱兒子離開,沒想到,他無意中聽到的,居然是個有關胡雍奠大的陰謀。
事後,因見劉望也隨著周可指鹿為馬,謝忠孝也一直默不作聲。直到有一日,劉望失去了妻兒,酒後深悔自己的選擇,謝忠孝也才趁著酒勁說出了當年的這個意外。他和兒子知道的,甚至比周可和兩個守兵都多。
沈雲城一口氣兒看完了父親的遺書,半晌沒有言語。這天底下果真就沒有“天衣無縫”四個字,周可算天算地,也算不到這意外中的意外。謝忠孝,還有他的兒子,謝斌,只要找到這兩個人,算不算是圓了父母親的一個心願?也算是對秦漫修有個交代了呢?
沈雲城理清了思路,把長長的破布條和手帕收在了懷中,又晾好那件溼衣服,轉身出了門。
且說沈韓自離了沈雲城的屋子後,先去覲見了周可。可是,周可的屋裡似已經很熱鬧了,看時,周欣然,先生,任莫慈都在。而對於沈韓的出現,似乎都在眾人的意料之中,除了先生哼得一聲轉過了頭之外,其他人均無任何反應。
“欣然,你不要胡鬧。別的你要什麼都行,唯獨這件事不能依你!”
“爹,我知道您想要他手中的東西,可是十幾年前他沒給,現在就能給了嗎?何況,現在他是沒死,若是當年就那麼死了,您現在還會這麼執念的要他手上的東西嗎?”
“此一時彼一時。爹這麼做自有爹的道理。”
“道理?爹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坐上二品馬帥的位置了,這個讓多少人羨慕不已的位置?爹又懂不懂什麼叫做物極必反?什麼叫做福兮禍之所依?爹難道……”
“閉嘴!爹做事,用不著你來教!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該你女孩子家知道的!你既不想知道,可以,不想幫忙,也可以。但是,我不許你添亂!在我的概念裡,只有我的人和敵人兩種人。你,可以選擇舒舒服服的做公主,或者,當我的敵人!”
“哈,哈哈!公主?敵人?爹對女兒可真是萬分的好那!”
“今後,他的事歸先生處理。事成後,我承諾,一切由著你。”
周欣然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只疏離的看了周可一眼,這就是她的父親,從小到大,都“一切由著”她的父親,可前提是,沒觸及到他的利益,不是他的敵人。十餘載了,本以為堅強無比的心,為何此時,竟還會感覺到絲絲的傷痛呢?父親,她真的擁有過嗎?
“哦,還有,你這幾日去尋你的母親,讓她給你做幾套像樣的衣服。再過半月左右,西夏的李公子就要過來東京,到時,收斂收斂你的大小姐脾氣,好好待人。”
“呵呵,我,不過也是父親的一顆棋子……”
“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事我先出去了。至於秦漫修,我到底是他的主人,有需要的話我會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