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林溪, 就等於拿住了謝虞川。
而有了謝虞川, 他就可以交換原始配方。
這就是於昭的想法。
小光幾乎驚呆了,良久, 才咬牙切齒:「你這是在賭!」
「是啊,」於昭眸光微閃,「賭一把試試,總比什麼都不做等死好啊。」
「而且,你覺得林溪不知道嗎。」
似乎冥冥中有某種感應,林溪也偏過頭,玻璃珠似的眸子定格在兩人出去的通道上。
一左一右,視線隔著木質門板相撞。
「他也在賭……也在利用我們,」於昭輕聲說,「與其說高高在上的說是拯救或者綁架,不如把這當成一場合作如何?」
「滋——」
黑色越野車在窄巷口橫停,幾十號膚色各異、體格健壯的人從車上躍下,抵著左耳的掛耳耳機,聽著命令,一齊點頭,分五六人一組,向前方數座公寓樓奔去。
這裡是生物定位器最後指向的地方,林溪的訊號在半小時前得以發出並被衛星接收。這裡很適合隱藏,因為居民不多,但旅居遊客眾多,每日人流交換量極大,沒人會因陌生面孔而感到好奇。
十來棟公寓樓,百千戶,挨個搜尋太耗時間,為首的僱傭兵進入物業辦公室,調取最近三日有出入記錄、有新增住戶的居住資料。很快篩出三十來家,分頭搜尋,得到結果——
謝虞川大步走在風中,越過狹窄廊門,乘電梯到目的樓層。
電梯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屋子,門已被開啟,他的人守在兩側,對他說危險已經清除,請他進去。
客廳茶几上隨意扔著紙盒和日用品,一瓶礦泉水開了蓋子放著,只喝了一小半,往裡走,有四個房間,門也都敞開著,裡面沒有個人用品,風扇對著床,證明是有人居住過的。
「取到了監控,的確是有三個男性長居,這兩天點的外賣分量變大,鄰居也說聽見過吵鬧聲,另外還有這個——」
僱傭兵給他看剛發現的頭髮。
「哪裡發現的?」
「沙發。」
謝虞川快步到沙發邊,那沙發很舊了,枕部的皮都被磨光了,往來不知多少遊客,僱傭兵就是在上面發現了黑色的短髮。
說是黑色,又比黑色要淺一些,是偏柔軟的發質。
「去檢驗,半小時我要結果。」
「是。」
謝虞川站在原地,閉了閉眼。
林溪是如何坐在這張沙發上,如何與人談判,如何靜靜思考……這些畫面似乎都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距離林溪離開已經過去四十八小時,這四十八小時,沒人知道他是怎樣過來的。
這一次,比之在謝逢程那裡,還要更加焦灼擔憂。
那時候更多是愧疚是懊悔是憤怒,而此時,在那些之外,他隱隱知道可能是因為什麼。
他知道林溪為什麼要孤身付險。
深深吐出一口氣,謝虞川攥緊了拳頭,臉上的肌肉緊繃到了極致,像一尊石像一般。
他環顧四周,想再發現什麼。
這時某樣東西映入他的眼簾。
謝虞川在茶几前半蹲下,長腿半曲,大拇指摩挲著木質幾腿上凹凸不平的痕跡。
「這是……」
「是船。」
那是極不起眼的、刻在木腿底部的一隻小船,筆畫極簡,乍一看根本不知意味。
一艘船?
「港口,」謝虞川倏地站起,「走,樓下的人先開車!」
很快到了樓下,謝虞川關上車門,欲要啟動之時,耳機裡穿來聲音。
他一頓。
車門重新開啟,僱傭兵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