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司馬徽經歷了有生以來最痛苦的煎熬。
頭一天劉、關、張三人在司馬徽家聊了一陣之後,便又去了諸葛亮的茅廬,諸葛亮依然沒有回來。
後來他們又去了幾次,還是沒找到人,諸葛均也熄燈睡覺了。
劉備不想就這樣白跑一趟,便帶著張飛、關羽死皮賴臉地又回到了司馬徽家中。
司馬徽也不好說什麼,便安排幾個人住下了。
到了夜裡,張飛鼾聲如雷,關羽也時不時地說著夢話,劉備倒是動靜不大,一會兒磨牙,一會兒嚶嚶哭泣。
光是聲音五花八門還不夠,張飛和關羽身上,尤其是腳上的味道瀰漫著整個屋子,令司馬徽刺鼻嗆眼、頭疼欲裂。
司馬徽自己住慣了,又哪裡遭遇過這種折磨?
再加上屋子本來就小,噪音和異味更是對他倍加折磨,讓他徹夜無法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劉、關、張還沒有起床,司馬徽便穿好衣服出門了,直奔諸葛亮的草廬而去。
叩了幾下門,諸葛均將司馬徽迎入屋中。
“小均啊,你哥呢?”司馬徽直奔主題道。
諸葛均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啊,他昨天一晚上都沒回來啊!昨天還有幾個大漢來找過他好幾回呢!”
“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司馬徽又問道。
“不知道啊,我昨天去地裡幹活了,走的時候他還在,回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諸葛均實話實說道。
司馬徽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他最近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諸葛均想了想,說道:“也沒說什麼,就說他要找老婆,還說我少年不識愁滋味,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呵呵!”
這些資訊司馬徽也都知道,對打聽諸葛亮的下落並沒什麼用處。
一時之間,司馬徽也沒了主意。
“先生,我哥不會出什麼事吧?”諸葛均有些擔憂地問道。
司馬徽搖了搖頭道:“不會的!雖然眼下天下大亂,但我們荊州還算是一方淨土,這麼多年來也沒什麼太大的戰事。再說你哥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又沒得罪什麼人,誰沒事跟他過不去幹嘛!”
諸葛均一聽這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又道:“先生,不過我哥這段時間的確是不太正常,既不去地裡幹活,也不在家裡好好讀書。”
“那他每天都幹嘛呀?”司馬徽好奇地問道。
“他要麼就是躺在榻上愣神,要麼就是嘴裡反覆地念叨著幾個人的名字。”諸葛均回答道。
司馬徽老眉一皺道:“哦?他都念叨誰了?”
諸葛均回憶了一下,說道:“什麼齊桓公?不對不對,是齊宣王,還有鍾離春!還有個什麼黃帝,叫姬軒轅,還有嫫母!還有兩個我記不清了。”
司馬徽不再說話,兀自沉吟起來。
這諸葛亮現在研究的應該是娶妻和出仕,他沒事研究這幾個人幹嘛呢?
齊宣王是戰國時期齊國的君王,姬軒轅是上古時期整個華夏部落的首領,諸葛亮就是野心再大,也不可能想當他們那樣的人物吧。
鍾離春和嫫母都是歷史上有名的醜女,跟諸葛亮又有什麼關係?
突然,司馬徽眼前一亮,喃喃地道:“難道是他想跟黃月英成親?”
“先生,黃月英是誰?”諸葛均十分好奇地問道。
司馬徽怕自己的猜測有誤,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煩,便道:“哦,你不認識,也是歷史上一個有名的人物。”
“哪個朝代的?”諸葛均又追問道。
司馬徽眼珠一轉,含糊其辭地道:“生卒年不詳!小均吶,你先忙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