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我差人送你些鐵打藥,效果挺不錯的,保準明天看不出任何淤血。”
暗自嘆了口氣,和這大王子越是相處,越容易被他的溫和感染。這麼一位高貴瀟灑的大王子會是一個用妻子籠絡大臣的壞人?達可不相信,一萬個不相信。故意輕鬆一笑,達可說道:“沒什麼,大哥你可要小心點。亞爾維斯的手下非常厲害。我曾經和他打過一場,要不是我機靈,早被他殺死了!”
“這麼厲害?!”大王子眉頭一跳,“那我這些人可不能再護送你嘍。事不宜遲,大哥這就進宮去。”話音一落他雙腳一夾馬腹,呼喚手下。踢踏的馬蹄聲過往,大王子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裡。
“少爺,我們也回去吧?”吉穆利的目光從大王子消失的方向轉到達可身上。
誰知道達可竟然沒有應答。大半天,達可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吉穆利叔叔,你是貝納波叔叔的人嗎?”
聽到達可的話吉穆利先是心臟一跳,連面色都怪異起來。他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少爺,你是認真的嗎?”
達可微微點頭,“很認真,非常非常認真……”
吉穆利臉上一凜,刀削的面目上一雙眼珠格外明亮,“少爺,你是個做大事的人。”
“怎麼人人都說我是做大事的人吶?難不成你們都看到未來?”達可小聲嘟囔。
吉穆利彷彿聽不到達可的話一樣,忽然反問道:“你大概已經聽過,關於我們這些作為貝納波王朝最後一道屏障的說法吧?那麼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要這麼做呢?”
達可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搖搖頭表示不解。
“外面的人都稱我們這五百人叫草原的‘王者之師’。還說只要有我們參加的戰役,就沒有不勝利的。但是在二十年前,三十年前,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草原最普通不過的放牛娃而已。人人都認為我們是經過千錘百煉皇牌隊伍,但只有一個人知道,我們是陛下起義當時才草草建立的軍隊。”
“不明白。”達可還是搖頭,“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呀?”
吉穆利笑笑,“你有沒有覺得上天很不公平?你有沒有覺得你父母對你很不公平?”
說到這裡,達可不由沉默了。說句老實話,從小到大,除了記憶,達可並沒有從他們身上得到過什麼。所謂的父母,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擺在心頭沒有實質意義的詞語罷了。他曾經怨過,為什麼別人小時候可以一家人開開心心,而自己家裡,只有爺爺奶奶的笑臉。他何其的渴望能夠在母親的懷裡安睡,他何其的渴望可以再父親的責罵中成長。但是……
“是你父親……”吉穆利的笑容更加祥和,“我們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名聲,全靠你父親對我們的教導。他讓我們明白什麼叫活著,他讓我們明白什麼叫尊嚴,他把他能教我們的都教會了我們。就連關於守衛皇室血脈的誓言,也是你父親教我們的。我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
達可扭過頭,“還是不明白。”
吉穆利苦笑,“那我就明說了!養育我們的,是這片草原。給與我們一切的,不是貝納波,而是尼羅先生!這一點,就連陛下也無法反駁。對於貝納波皇室而言,我們的義務已經盡了。如果作為尼羅先生的兒子的你……我的少爺讓我們倒轉槍頭攻打皇宮,吾等今晚便誓死給你將皇宮攻下來!這回,少爺該明白了吧?”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是貝納波叔叔的人?”達可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說我今晚跟你說的一切絕對不會傳到貝納波叔叔耳中?”
“如果我沒有表達錯誤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吉穆利點點頭。
“你覺得大王子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達可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拜倫殿下?”貝納波俯下腦袋,“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