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淒厲的叫喊,達可勉強睜開眼,“再堅持五分鐘,我們這個方向有一座樹橋……”風太大了,達可的聲音又太小了,聽在眾人的耳朵就變成,“再跑五分鐘……這個方向……”走在最後面的安伯的手下忽然喊道:“我靠,再跑五分鐘,老子都給波波獸追上踩成肉泥了!!老子不玩了,你們自己跑吧!!”話音一下,身影就向一側撲過去,恰好躲過後面窮追不捨的波波獸。安伯想開口叫停,卻連機會都沒有。
達可心底冷笑一聲,愚蠢!表面卻再閉過眼來個眼不見為乾淨。
可是沒過多久,樹林裡突然傳出一陣驚恐的喊聲,這聲音叫了一半猛地戛然而止。正是剛才的那人!!雖然那人喊了半句聲音就被什麼東西掐斷,但就是這半句話,直接如夢魘纏在所有人心中——“啊!!樹林裡有……!!”
有什麼,雪獅子還是劍齒虎抑或是什麼怪物??這群人速度玩命似得加快,就連剛才發話的死胖子都恨不得爹孃多生一雙腿,儘管面色虛白,但還是鼓足氣拼命狂奔。如此,再沒有人敢像剛才那人一樣離開大隊伍。
阿諾加一邊嗷嗷大叫,一邊飛快撥開擋在眼前的枝葉,就達可的感覺,阿諾加的身上似乎出現了一些平時沒有的氣息,他一反在家中傻傻愣愣的性格,變得更加活潑,更加激進,也更加……獸性。
當阻礙的枝葉被撥開以後,波比的精神猛地一震。“是懸崖,是懸崖!!”
剛才那人離開之後,安伯就處於隊伍的最後位置,聽到波比一番話,他心下一沉:“他娘咧!!前面都沒路了,你小子這麼開心幹什麼?!”最令他驚奇的是,每一個穿出樹林的人都是那副絕境逢生的嘴臉,“都傻了,他們都傻了!!”安伯的心頭在滴血啊,他今年二十二歲了,十六歲開始進入狩獵隊上雪山狩獵,遭逢的危難數都數不過來,可每一次都是逢凶化吉,有驚無險。而就在他覺得自己即將大變化,遇上大機遇的今天,居然被一群平時只有被自己戲弄捕捉的波波獸給追得狼狽不堪甚至出現生命危險。最可悲的是,生是轟轟烈烈地生,死卻瘋瘋癲癲地死——你看前面那幾人不就知道了?絕境都把他們給逼瘋啦!!
懷著一顆無悲無喜的心,人都是這樣,要不傻了,要不就平靜下來面對死亡,他覺得自己是後者。撥開擋住視線的枝葉,安伯的眼前豁然開朗,他狂喜道:“是懸崖,是懸崖!!”他終於知道每一個衝出樹林的人都忍不住狂喜,就是因為——這是懸崖!
沒錯,是懸崖,懸崖的對面也是懸崖!懸崖與懸崖之間隔了十來米,他相信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能一口氣跳到對面。懸崖之間是一條上百米深的峽谷,從上往下望,一條白色的水龍沿著峽谷一路奔湧。但是,天神眷顧,在懸崖之間竟然橫過一棵粗壯高大的雪松!
就在安伯感到心中無限愉悅,正忙著體會絕處逢生的喜悅時,在他背後的辛迪突然用力拉扯。安伯扭頭,“你啥意思呢,沒看到我在感受世事無絕對的喜悅嗎?”
辛迪神色焦急,他指了指身後,有指了指前面,然後雙手抱拳……我求你了,你可不可以先過去再盡情感受呢?
就當安伯旋即反應過來之時,一頭波波獸已經撞開松樹竄了出來,距離安伯所在的位置最多隻有五米遠。安伯聽到身後的響動,臉色又白上幾分,毫不猶豫,他跳過樹樁,一腳踩在樹橋。這時候的達可他們已經站在對面目瞪口呆地盯著自己。
然而,波波獸似乎沒打算放過到了那邊的達可一行人,它們爭先恐後地跑上木橋。第一頭,第二頭,然後無數從後面穿過樹林的波波獸全都往橋上擠。安伯已經跑到樹橋的另一端,只差兩步就可以脫離苦海感受人生,就在這時,樹橋忽而轉了起來!!好幾頭身形龐大體重過噸的波波獸你爭我搶,這棵大樹能不轉起來嗎?
那些擠上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