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翎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讓他恍然間好像進入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那裡一切都很熟悉,但是卻好像隱約遮蓋著一層霧氣,心臟處揪的,很難受,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緩解。
“鈴鐺師兄?”
苗翎撐著下巴坐在石頭旁邊,一雙眼睛失了神一般飄渺無依,雙手交疊整個人攤著,手又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池子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錦鯉追著苗翎的手。
“師兄啊,你思春了?”
“嗯……”苗翎眨了一下眼睛,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後半天才反應了過來,一句嗯音調還沒放下去了又被硬生生的拉了上來:“嗯?”
“你這狀態,和隔壁阿哥看見阿姐之後被阿文叔帶著人揍了一頓之後一模一樣。”
“……”
苗翎簡直無語了,這小屁孩哪裡學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一巴掌拍上阿沁的後腦勺,咂了咂嘴:“你那阿姐,十二歲,你那阿哥,十四歲,如果不是阿文叔發現的早,兩個人甚至都約著闖蕩江湖去了……”
“哼。”
阿沁才不管那些,看著苗翎的臉一臉篤定:“師兄絕對思春了,肯定有相好的阿姐了。”說完就做了個鬼臉好像發現了什麼大秘密,興沖沖的跑遠了。
苗翎搖了搖頭沒興趣和古靈精怪的阿沁胡鬧,翻了個身看著頭頂湛藍的天空,耳邊好像又出現了那道陌生的男音,清冷但是卻讓人極其心安,有一種吾心歸處的安定,那個人,叫他:
“翎子……”
但是那個人的臉卻極其模糊,苗翎狠狠的眨了眨眼但是卻依舊看不清。
“莫不是真讓那小丫頭說著了?”
苗翎摸了摸臉蛋莫名其妙的開始泛起殷紅,腦子裡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剛剛阿沁那一句話,瞬間狠狠的晃了晃腦袋,將自己這詭異的想法給拋了出去。
“怎麼可能,肯定不可能肯定不可能,自己肯定被攪基蛇傳染了。”
心底那一絲隱約的悸動被惡狠狠的摁了下去,幼嫩的枝芽被無情的蹂躪,細細弱弱的探出了小小的枝頭,小心翼翼地探手探尾,兩支細嫩的小芽芽將腦袋頂上的小花苞護的緊緊的。
“我簡直是瘋了!”
伸手將腦袋上的馬尾扒拉的炸了毛,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床邊,這一下可不要緊,直接給他痛的眼淚汪汪的,恨恨的咬牙:“都是阿沁那小丫頭,下次再找他……”
嘴裡狠話放的是一套一套的,但是每次有什麼壞主意,苗翎是最不遺餘力的添柴加瓦的那個,兩個人活像是這苗寨之中的混世魔王,憑白漲了的這幾歲,看起來可是全漲在闖禍的技能點上了。
“阿哥~師兄~阿翎哥哥~”
阿沁在苗翎身邊蹲了好一會兒了,手上捧著不知道從哪裡薅的幾支極其豔麗的孔雀尾羽在臉頰兩側比這,一雙大眼睛撲閃閃的,嬌聲嬌氣的活像是要將人甜溺了,可惜……眼前的男的,不屑的白了人一眼,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的直接轉身,裝模做樣的和趴在一側的呱太嘰嘰咕咕。
“哎,我們呱太越來越帥了,瞧瞧這身上的顏色,嘖嘖,這肌肉……”
“好阿哥,你就陪陪我,那兩個中原人聽說骨頭硬得很,我們去看看嘛~”
“還有聖蠍,不知道在聖使那裡怎麼樣了,哎~許久未見,還想……”
“苗翎!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和吳阿哥說你偷偷把他的畫像給愛慕他的徐阿……”
“卓昕沁!”苗翎一聽立刻轉身,咬牙切齒的看著得意洋洋的小姑娘,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後槽牙咬的死緊,一字一句就像是從嗓子眼裡憋出來的一樣:“我勸你真的有事!”
“哼,就是那兩個中原人,我聽說她們的骨頭特別硬,好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