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宓在接風宴上見了三公子柳瑄後就上了心。 他是國公府三個公子中長得最英俊的,即便放在美男雲集的京城,他也是極出挑的。 除了容顏俊美,聽說他還文武雙全,潔身自好,近身服侍的都是小廝,院子裡一個丫鬟都沒有,且從未去過煙花柳巷,在世家子弟中算非常難得的。 嫁給這樣一個十全十美的如意郎君,她自是千懇萬願的,只希望母親那邊能儘快說服姑姑和姑父,讓這門親事塵埃落定。 柳妙瓔並未參加安二夫人的接風宴,這類宴席國公府人從不曾派人請她參加,就像忘了有她這麼個人似的,她也樂得自在。 聽說安六姑娘對三哥圍追堵截糾纏不休,柳妙瓔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對青嵐道:“烈男怕纏女,三哥心眼子再多,也抵不住安六姑娘這種直來直去的打法。” 青嵐在院子裡練劍,挽了個劍花,嗤了一聲,道:“有閒工夫聽些烏七八糟的事,不如好好練功夫。” “有你這個高手,我就不用練了吧。” 青嵐恨鐵不成鋼道:“別說我還不是高手,即便我武功高強,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你那三腳貓功夫,真遇到了危險,怕是連一招都抵不住。” “我就是一混日子的國公府小庶女,有誰會吃飽了撐的找我麻煩啊,再說我根骨不行,不是練武的料,不練也罷。”柳妙瓔拈了一顆玫瑰香棗扔進嘴裡,漫不經心道。 青嵐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翻了個白眼,重重“哼”了一聲,繼續練劍,不再理柳妙瓔。她知道柳妙瓔向來懶散,能走一步就絕不走兩步,除了驗屍和美食,對其他都提不起興趣。 國公夫人厭惡柳妙瓔,免了她晨昏定省,也沒讓她和府裡其他姑娘一起去錦繡閣進學。若不是青嵐的師父白老先生的女兒白姑姑好心教她琴棋書畫,柳妙瓔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廢材。 國公府庶女不少,國公夫人卻尤為厭惡柳妙瓔。緣故,要從柳妙瓔的生母說起。 據說柳妙瓔的生母是金粉巷裡某個花樓的頭牌,把國公爺迷得七葷八素,好長一段時間連府都不回了。那頭牌生產時,國公爺就守在她身邊。好巧不巧,國公夫人也在同一日生產,可惜那女嬰出來就沒了生氣,是個死胎。 柳妙瓔的生母據說本就身體孱弱,拼命生下女兒後,只看了孩子一眼就撒手人寰。國公爺把孩子帶回府,才聽聞國公夫人產下死胎之事。他什麼都沒說,一心撲在抱回來的新生女兒身上。 國公夫人生產時傷了根本,之後再無法懷孕。她深恨國公爺薄情,將一腔怨憤仇恨都傾瀉在柳妙瓔身上,曾想方設法害死柳妙瓔,但被國公爺嚴厲警告。國公爺可以由著國公夫人漠視甚至苛待柳妙瓔,但不許傷她性命。 “那孩子但凡有絲毫閃失,我就休妻。”這是國公爺對國公夫人安氏的威脅。自那以後,國公夫人雖不待見柳妙瓔,讓她住在偏僻破敗的荒院,不給她發月錢,不派僕婢給她,不允她進學,縱容下人在吃穿用度上剋扣,但再未謀害她性命,相安無事到了如今。 三歲前的事情,青嵐大多都忘了,只依稀記得家裡遭難,她跟著忠撲逃命。後來忠僕受了重傷,臨終前將她被送到了師父那裡,她跟著師父學醫,跟師孃學武功,六歲時被送到柳妙瓔身邊,一晃已經三年了。 她們名義上是主僕,實際上情同姐妹。她是個冷清的性子,而柳妙瓔剛好相反,愛說愛笑,活潑可人。神奇的是,她們竟相處得極好。 院門口的響動拉回了青嵐飄遠的思緒,只聽一個年輕小廝恭敬道:“七姑娘可在?國公爺請七姑娘去一趟洗月湖。” “爹找我有什麼事兒?”柳妙瓔問道。 “洗月湖中撈上來兩具屍體,國公爺請您去看看。”小廝道。 “帶路。”柳妙瓔示意青嵐拿上工具箱,二人跟著小廝去了洗月湖。 她們到達洗月湖畔時,那兒已經圍了不少人。忠國公柳逸辰看到柳妙瓔,連連招手道:“小七快過來,看看這兩具屍體。” 柳逸辰見今日天氣不錯,一時興起去洗月湖上泛舟垂釣,剛扔下魚鉤,就見魚鉤被一束黑乎乎的東西纏住,原以為是水草,拉近一看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