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甲等一號房,宋瑄和崔嘯雲四下探看,柳妙瓔則被一隻錯銀、紋路繁複的香爐所吸引,走上前去細細檢視。 “官爺好眼力,一下子就發現了好東西。這香爐可是鄙店的鎮店之寶,是東家的親戚從海外帶回來的,您瞧這上頭的紋路,據說是當地用以祝禱的符文。用這個香爐燃香,香氣經久不散,很是神奇呢!”趙掌櫃介紹道。 宋瑄和崔嘯雲被趙掌櫃的言語吸引,也圍上來檢視香爐。宋瑄見香爐裡還殘留著少量香灰,拈了一點湊近鼻子聞了聞,皺眉說道:“是普通的迷香。” 趙掌櫃嚇了一跳,忙開脫道:“不可能的,鄙店是正經客棧,不是黑店,不會在客人的房間裡燃迷煙的。” 崔嘯雲笑道:“趙掌櫃彆著急,我們又沒說這迷煙是客棧的,不用緊張,你先下去招呼客人吧,我們看看就走。” 聽他這麼一說,趙掌櫃才算放了心,抹了抹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賠笑道:“好的好的,各位官爺隨便看,小人先告退了。” “現在就很清楚了,一定是那神秘女子事先準備好了迷香,她隨韓王進入這裡之後,將迷香扔進香爐點燃,待韓王昏迷後,扛著他從後窗遁走。”崔嘯雲指著後窗說道。 宋瑄點點頭表示贊同,踱至後窗處,推開窗戶,看向窗外。這家客棧的後院空空蕩蕩的,除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以及地上散落的幾根樹枝,什麼也沒有。 “有個問題,那神秘女子是如何扛起韓王逃離房間的?這樓並不矮,就算有輕功,扛著一個成年男子,她的輕功也無法施展啊。”柳妙瓔提出疑問。 “是啊,她是如何離開的呢?難不成她還有幫手?”崔嘯雲撓撓頭,嘀咕道。 “走,去後院看看。”宋瑄說著,當先往外走,柳妙瓔跟了上去。 “後院有什麼可看的,不就只有一棵樹麼?”崔嘯雲不解地說著,跟在宋瑄和柳妙瓔後頭下了樓。 宋瑄繞著粗壯的梧桐樹走了一圈,又拿起那幾根散落在地的樹枝仔細看了看,之後爬上樹,檢視了幾處枝椏分岔處,最後從樹上跳下來,對柳妙瓔和崔嘯霆說道:“我知道她是如何將韓王帶離客棧了。” “怎麼做到的?”崔嘯雲急切問道。 “用繩梯。” “什麼是繩梯?”柳妙瓔問道。 “就是將麻繩捆在樹枝兩端,對摺扭兩圈收緊,這樣繩結非常牢固,就像一架梯子一般。在野外行軍作戰時,偶爾會用到。”宋瑄解釋道。 柳妙瓔拊掌讚道:“三哥真聰明!什麼計謀都瞞不過三哥!” 崔嘯雲對柳妙瓔翻了個白眼,罵道:“馬屁精!” “王爺如何知道她製作了繩梯?”崔嘯雲問宋瑄。 宋瑄指著地上散落的樹枝,說道:“乍看上去,這些樹枝像是被風吹落的,散在地上並不引人懷疑。但我方才檢視過了,樹枝斷裂處是被人為折斷的,斷口與風吹落的斷口完全不同。” “而且,有幾段樹枝兩端,有明顯的被麻繩捆過的痕跡。自然脫落的樹枝,必定不會出現那樣的痕跡。” “我猜,那女子應當是利用幾段樹枝製作了繩梯,她將韓王背在背上,攀繩梯而下,之後收回麻繩,將樹枝打亂丟棄。她擔心被人發現端倪,就多折了幾段樹枝扔在樹下,用以混淆視聽。” 崔嘯雲拿起幾段樹枝仔細檢視了一番,說道:“的確如此。” “現在,假設我們自己就是那神秘女子,抓到人之後,會怎麼做呢?”回到客房後,宋瑄問道。 崔嘯雲想了想,答道:“若是我,我肯定會立即將他轉移,否則,事發後就不方便轉移了。” 柳妙瓔與崔嘯雲唱反調,說道:“小云,你沒聽過一句話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半夜的帶個人跑路,多麻煩啊,還引人注意。若是我,我就找個地方待著,等事發後所有人都出去尋人了,我再走。” 宋瑄笑道:“我認為,小七說的這種情況更有可能出現。” 崔嘯雲不服地“切”了一聲,說道:“按照柳七的說法,她會帶著韓王待在哪兒呢?這附近,可是隻有這一個能住人的地兒啊。” “說不定,她就將自己和韓王藏在這個客棧裡。”宋瑄說道。 柳妙瓔接著宋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