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都浮起了淡粉,壓低聲量道:“我沒事。嘉澍你坐好,別一直盯著我。”
“那怎麼行?”許嘉澍道,“上次就是在古街玩,在河邊稍微多走了一段路,你回寢室就發了低燒,今天降了溫,風大,也得注意著別被吹著涼了。”
語氣認真,神色專注,儼然忘記了對面自己還有個相親物件的存在。
江怡然思緒恍惚:啊,原來許家這麼著急,是這麼個著急的原因啊。
侍應生欠身在旁邊,彬彬有禮微笑:“請問幾位客人,現在需要選單點菜嗎?”
江怡然面無表情給朋友暗地打手勢,手機鈴音立刻響起,她接起來:“啊?——什麼?——”
她裝模作樣聽了兩句話,捂住手機聽筒,對著他們兩個飛快道:“不好意思,我工作上臨時有事,得先走了。”又轉頭看侍應生:“你把選單給他們兩個人就行。”
許嘉澍像是終於想起了有她這一號人,視線轉來,語氣遺憾:“這麼不巧?”
江怡然打著哈哈,拎起自己的流蘇小包,踩著小高跟腳底抹油麻溜兒走了,鄰座還有道身影和她匯合,依稀有什麼“狗男男”“死南通”之類的竊竊私語飄回來。
林間無奈道:“你又這樣。”
他就說怎麼許嘉澍怎麼無緣無故要請吃飯,原來又是把他拉來當相親的擋箭牌了。
她們人一走,許嘉澍登時放鬆下來,剛才不被允許的手臂又大咧咧地搭在了林間的肩膀上,理直氣壯道:“是阿間你讓我媽誤會的,當然得讓你來解決了。”
林間哭笑不得,道:“阿姨誤會,還不是因為你說懶得收拾家裡的客臥,硬拉我住一起……”
暑假時林間透過教授的介紹,想參加一個大師的繪畫培訓課程,那位大師在家開培訓班,住在近郊一個別墅,離s大甚遠。
許嘉澍的家恰巧在附近,邀請林間在假期就住他那兒,還說爸媽近段時間都不在家。
借住的第二天,清晨他從許嘉澍房間裡出來準備去上課,正好碰到滿臉震驚的阿姨。
許嘉澍赤/裸著上身,腹肌線條明顯,只穿一條睡褲追出來,打哈欠道:“阿間等等,我開車送你……”
課程時間持續十來天,他在許家也借住了十來天,不知怎麼的,阿姨認定他們關係不純,這學期開學起就著手給許嘉澍安排相親,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許嘉澍剛開始還按捺性子走過場,到第三次的時候就不耐煩了,開始拉林間當擋箭牌,信誓旦旦:“反正我媽都認定我們是那種關係了!好兄弟你就說幫不幫吧!”
這招百驗百靈屢試不爽,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許嘉澍翻選單點菜,對林間口味瞭然於心,駕輕就熟道:“惠靈頓牛排七分熟,來份伊比利亞火腿蜜瓜、黑松露奶油蘑菇湯,沙拉選牛油果蝦仁的吧,聽說他們家的蒙布朗栗子塔也不錯,阿間你嚐嚐。”
林間輕嗯一聲,待侍應生離去後,林間忍不住推他道:“好了。人都走了,你坐對面去。”
許嘉澍沒動,笑著問:“趕我過去幹什麼?”
餐廳裡基本都是相對而坐的賓客,就只有許嘉澍跟他擠在同一邊位置上,跟個大型樹袋熊似的扒拉在他身上。
林間沒好意思直說,另找了個藉口:“你身上太熱了。”
許嘉澍半摟著他,胸膛寬闊結實,像個小火爐般傳遞源源不斷的熱量,桌面下的大腿也緊貼他,隔著薄薄布料都能感受到對方堅實的大腿肌肉和熾熱溫度。
這樣半攏的姿勢,讓林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許嘉澍的氣息籠罩。
許嘉澍不怎麼在意道:“那正好,你體寒,我們互補唄。”
林間嘆氣道:“阿姨懷疑我們是一對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