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祝炎山上的祭天儀式約莫就在這幾日了吧,真想不到南荒偏遠之地竟然會出現神獸。&rdo;
興奮的嗓音聽的女魃一怔。
&ldo;誰說不是呢?只是可惜了似乎那神獸被發現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南蠻王還想把它上貢到中原,瞧那樣,也只能祭天來祈求風雨了。&rdo;
女魃一腳踩空,握傘的手止不住顫抖,祭天,竟敢把上古第一神獸祭天。
你說你會你會等我,我終於找到你了,所以,一定要撐住。
待女魃趕到祝炎山巔時,儀式已經開始了。巫師唱著誇張的祭歌,一旁是匍匐滿臉虔誠的百姓,靈臺正中央,扶音被縛於火架上,動彈不得,全身的法力似乎都被封住了。
女魃握緊雙手,遠古上神的威嚴不是任由你們糟蹋的,我的夫君,我拼了命也要守護的人,也不是你們能上傷害的。
扶音約莫只剩下幾口氣了,那個在遠古戰場談笑退千軍,在汜水白衣溫潤的青年終於在無望的尋找與重重追殺中倒下了。人們唱著拗口難懂的歌謠,做著滑稽且匪夷所思的儀式。
女魃從人群中走出,無視周圍人的呵斥,抬手打退巫師,來到了扶音面前,蹲下身,輕輕環住重傷昏迷的扶音,如同百年前尚未化成人形的扶音也只這般乖巧的呆在她懷中。
女魃輕喃,語氣似有慶幸,周圍嘈雜的議論聲都變得無關緊要:&ldo;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rdo;
女魃準備帶著扶音回汜水,卻突然從天而降一群人,神情肅穆,手執長鞭,領頭人望向女魃:&ldo;我窺探到這世間除了他又莫名多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原來是你。&rdo;
女魃抬頭:&ldo;原來是你們。&rdo;
&ldo;他試圖以神力逆亂人間,罪當重懲。&rdo;
女魃在一瞬間打消了回汜水的念頭,過了會兒她笑道:&ldo;是嗎?&rdo;說完她緩緩斂去笑容:&ldo;你們毀了他,我就毀了你們這賴以庇佑的世界。&rdo;
她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著,臉上表情淡漠自帶了三分威嚴。
即使已經過去千萬年,但遠古上神的鳳儀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亡半分,女魃安置好扶音,頭顱微昂,身上的素服由腳踝一寸寸變為墨黑,綰著的長髮一瞬間散落,血玉懸於額間。
千萬年前,以最昂揚的姿態攪了軒轅帝的宴會又帶著扶音坦然離開的上神女魃,終於,又回來了。
&ldo;他說女子戾氣這麼深會加劇憂思,便時常為我講解佛家典籍,可佛說眾生平等,你們,又是怎麼做的呢?&rdo;
女魃腳下的土地已有龜裂之勢,她嘴角開始閃現笑意,說出的話卻無悲無喜。
在汜水女魃便時常於扶音切磋,她本就只聰慧之人,又得扶音悉心教導,修為已是上乘。加之她本就是源天地而生,力量深不可測,只需要一個契機而已。而現下,黑袍作響,神情冰冷的女魃,由腳下發散開來的騰騰黑氣,一切都預示著她已在發怒邊緣,滿身戾氣,只有在看向扶音時才會有絲絲溫暖。
即使過去很多年,即使在這之後謝宿與清昭仍然見過許多磅礴大氣的場面,但這都難抵他們在扶音記憶之中親身經歷的女魃與平衡者之間的交戰一二。
飛沙走石,隱天蔽日,山河咆哮,女魃賭上了畢生的修為,扶音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那自己幻滅了又怎麼樣呢?光線四射,夾雜著沉沉黑霧,所到之處糙木退綠,山河枯竭。
突如其來的災禍讓人們措手不及,哀鴻遍野,江水以最快的速度流盡,刺眼的目光每一寸都照的人們面板要炸開了一般。平衡者們被女魃不要命的打發逼的有些措手不及。
女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