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之氣,化作一團勁流托住了厚重的冷巨,使得這把碩大的兵刃憑空定住,經過照壁的人都大驚失色。
「好手段!」赤熾撫掌大笑,對銘博拳的實力又有了全新的認識。此人外表粗豪,手段卻是剛柔並濟,除了強勁的內息外,似乎還揉和了一些非武學的力量。
銘博拳雖然把冷巨定住,但冷巨的重量遠超過預料,單是定在空中已經耗盡全力,再也無法招入手中,此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騎虎難下,臉色脹得通紅,豆大的汗珠也滑下面頰。
「我也要看看這是什麼寶貝!」
側方突然飛來一片白雲,託著冷巨在空轉了兩圈,平穩地落在一雙白皙的手掌上。
「三弟!」
「好重的傢伙,老弟力氣不小啊!」書清言擺弄冷巨如同毛筆一般輕鬆,滿臉笑容,看不出一絲吃力,然而白袍之下已經是青筋浮現,心跳也隨著真氣的執行而加速,但他還是完美地化解了銘博拳的尷尬處境,最後輕輕地放在了水道之上。
銘博拳對他的實力嫻熟於心,見了神情已經明白,頓時心中大駭。這般兵器除了需要強大的真元內氣,還要擁有天生神力,否則單是扛著它就足以耗盡力氣。
「走,裡面請!」
穿過假山便是吳苑的正堂「綴雲館」,褐紅色兩扇廳門大開,正中的水墨山水畫彰顯了主人的文氣,兩側的工整對聯讓不喜文墨的紅髮青年立時頭疼起來,好在他不認為銘博拳與這些文墨有關。
廳堂內已經整整齊齊擺滿了大椅,連廳門前的鵝卵石地也放著十幾張圓凳,似乎早就算好了人數,赤熾和銘博拳先灌了幾杯好酒才來,因此到的時候已經坐滿了。
在場絕大多數都是中老年武士,有的衣冠楚楚,有的粗衣布裳,還有的光著膀子露著胸毛,像赤熾這樣的年輕人屈指可數。
半個時辰後,書清言才慢悠悠地來到正堂,白衣書生的形象與整個院落倒是十分合襯,幾乎讓人忘了他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各位,承蒙大家抬愛,光臨這座小小的吳苑,清言不勝感激,各位都是一方英傑,見識廣博,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相比……」
開場便是一番客套,把眾武士捧得暈暈乎乎,氣氛立即融洽了許多。
「冰潮是千年罕見的大劫難,史書上從未記錄,只怕是開天闢地的第一次,定陽地勢較高,這才倖免於難。然而如今的定陽四面被圍,已是一座孤島,我等雖然身為武士,於國有忠,放己有道,於民有義,有責任開啟一條通往安全之所的通道……」
一番話侃侃而論,入情入理,眾武士聽得連連點頭稱是,都打心眼兒裡覺得這是利己利國的大義之舉。
「水竹先生是朝廷的人,你就替朝廷下令吧!我們都聽你的。」
「是啊!我們都聽你。」
在座之人十有八九都拍著胸脯高聲應和,只有赤熾一人緩緩搖頭,紅色大辮甩動中如同蛇行,書清言目光如電,一眼就看到了。
「赤熾兄弟不知有何高見?」
所有腦袋不約而同轉向廳外,聚焦在紅色頭髮上的目光大都隱藏著不屑之色,但很快被赤熾的一句話給鎮住。
「打通道路後估計會累,當然,我也希望能有條路可走,這次從高遠城來走了七天才到這裡,真把人累死了。」
「什麼!你從高遠城走來?西面丘陵的那個?」
書清言和銘博拳都不由自主扶桌而起,驚愕地對視一眼後一起望向赤熾。原本只是被這個紅髮青年獨特的氣質吸引,才把他帶到這隻有各武門首領參加的會議,沒想到竟是唯一成功渡過冰原地帶的關鍵性人物。
「嗯!」赤熾漫不經心地聳聳肩,似乎在為選擇這次行程感到後悔。
「冰潮推到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