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靈注視著方長生，從他身上，巨靈看到了軍團長的影子。
巨靈曾經是軍團長影虎底下的親衛，影虎有一天突然跟巨靈說道。
“巨靈，你的模樣長得夠兇，但你骨子裡不夠兇，這樣的你帶領不了軍隊。你去當新兵教官吧，好好想想怎麼操練好一幫小兔崽子。”
巨靈本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自己從伍多年上陣殺敵，斬下的頭顱都能堆積成山了，一群剛從高校畢業的新生，自己有什麼道理帶領不了呢？
後來巨靈才發現，這完全是兩碼事。
一個好戰士，不一定是個好將軍。
想要讓一群桀驁不馴的新生聽話，讓他們做到最基本的令行禁止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校在家族影響下，一直奉行著精英戰略，讓這群新兵一個個的太自我了。
他們迷信著自己的實力，不相信團隊的力量，對他人有著極強的戒備心態、敵視心態，將周邊的戰友視為搶奪戰功的競爭對手，就算有團隊也是他們三三兩兩的，以個人關係、直接利益所組成的小團體。
第一次新兵團執行的剿匪任務以失敗告終，他們折損了近四分之一的人，這是非常慘痛的損失。
新兵開始造反，認為都是新兵教官以及上級的責任，認為他們佈置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讓他們這群新兵上去送死，這是極不人道的事情。
他們逐級投訴，散播黑幕、陰謀等言論，要求上級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件事開始的時候鬧得沸沸揚揚，不過最後還是被軍團長給壓了下來。
軍團長帶他們所有人去觀摩隔壁新兵團的任務執行情況，隔壁新兵團的整體人員素質甚至比他們要差，但人家面對相同難度的任務，他們以極低的代價獲得了一場漂亮的勝利。
彼此的差別是肉眼可見的。
因為隔壁團不是一盤散沙，不是像他們一般，每個人都自己幹自己的，認為自己是英雄，將其他人當炮灰。
人家是一個整體，聽從指揮，聽從排程，在明確的分工合作下，漂亮的完成了任務。
如果個人英雄主義有用的話，軍團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有了最直白的案例以及血的教訓，新兵們聽話了，巨靈的工作也終於能順暢的進行下去。
巨靈當時得出的結論是，人是得吃教訓才能成長的。
寒薇和方長生的決策，在巨靈看來自然是極好的，他們從一開始就給所有人培養起團隊意識，這對大家而言都是好事。
但他們的用心良苦，同學們真的能理解嗎？
果然現場就有跳樑小醜出來反對，這反對不止是對這個分組決策的不滿，還是對班長和副班長領導地位的質疑。
面對這種情況，巨靈沒有第一時間幫忙，而是在想或許應該讓寒薇和方長生吃下這個教訓。但讓巨靈萬萬沒想到的是，方長生居然有能力解決這次麻煩。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兇和他所散發的恐怖氣場。
方長生之前的作為也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如果剛剛沒有人帶頭鼓掌，在班級某些人的帶動下，全班同學都不服從他們兩人的領導，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就是逼著你放權，你們難道還能讓全班同學扣分退學嗎？
這其實是挺無解的局面。
單憑邱珊珊和李雨瞳的鼓掌沒辦法動搖這些人，魏極延和康君宜的鼓掌才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撬動起班級的其他人，讓他們也共同鼓起掌來。
或許方長生是無意之舉，也可能是有意為之。
如果不是方長生昨天得到了魏極延和康君宜的認同，今天的局面就難以收場了。
他應該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