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難的嗎?我有不同意指認的理由嗎?”
謝資想不明白,沒有任何值得他糾結的地方。
在秩序管理局,謝資將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也答應了指認黑診所。
老婦人單獨見了謝資,直接給他跪了下去。
“資兒啊!都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好,我沒能保護你,一次次的被你爸害了你,怪我,都怪我!”
老婦人瘋狂抽打起自己的臉,那本就沒幾兩肉的臉,不一會就被抽紅了。
謝資緊握著老婦人的手,“別這樣。”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的錯。”
老婦人哭得撕心裂肺,嘴巴更是被巴掌抽出了血。
謝資發現老婦人的手腕上都是傷,有被菸頭燙過的烙印,有被棍子抽打留下的紅印。
不止手腕,細看之下,身體各處遍佈著各種觸目驚心的傷疤。
畫外音響起“你母親也是可憐人,你始終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孩子,她對你是有愛的。但在這個家中,她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話語權,動不動被你父親拳打腳踢的無助女人。
在外得不到任何尊重的窩囊男人,為了支撐起內心那一文不值的尊嚴,選擇對更弱者發洩,透過折磨、虐待你母親來展現其‘強者’的姿態。
你母親不是不想保護你,但她才是這個家被欺負得最狠的人。男人為了讓你出去掙錢,還會給你頓飽飯吃,不敢動不動打你,害怕將你打壞。可她呢?”
“為什麼她不離開?”謝資主動問道。
“她沒有勇氣,長期作為被欺凌的弱者,你指望她能突然站起來,內心迅速變得堅強而獨立嗎?那是不太可能的。她需要男人,哪怕是像你父親這種垃圾。”
謝資將老婦人扶了起來,拿過政府人員送來的慰問水果,“媽,這些都是好吃的,你吃吧。”
老婦人一口的爛牙,差點連蘋果都沒咬開,吃起來頗為艱難,卻笑得無比開心。
畫面突然切換,謝資眼前出現一間用木頭、鐵皮搭建起來的破爛房屋。
“面前的是你的家,你選擇了指認黑診所,同時你那人渣父親也被抓了起來,壞人被繩之以法。”
謝資隱約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推開那扇破爛生鏽的鐵門,屋內的場景讓謝資當場愣在了原地。
老婦人上吊了。
地上還有一名腦袋被砸爛的青年的屍體。
“販賣器官已經成為了你們這裡的重要產業鏈,背後已然生長成了一個龐大的網路,黑診所只是產業鏈中的一個環節。
你配合官方舉報了黑診所,官方也行動迅速的當場端掉了這一個窩點,抓了不少人,斃掉了不少人。但背後的產業網路想要連根拔起哪有那麼容易?
你的指認得罪了他們,出於報復,你的哥哥被他們當著你母親的面砸爆了腦袋,你母親瘋了,上吊自盡了。”
畫面再次切換。
謝資再次回到了秩序管理局,回到了次序盤問起整件事的場景。
這次謝資已經知道後果,他沒有立刻招供,而是詢問道:“我揭露了他們,秩序管理局能給予我和我家人庇護嗎?”
次序猶豫後,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星期,你們可以住進證人招待所一個星期。”
“然後呢?”
次序再次遲疑了片刻“你們可以換一個地方生活。”
謝資接受了這個提議,也認為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這一次的選擇還是一樣,指認黑診所,讓次序抓住他的人渣父親。
場景變換。
他們一家三口來到了新的城市生活。
可是他們僅有的積蓄,很快就花光了。沒有錢,又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