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這般苦命麼……”
他嘶吼著,抓行著,慢慢靠向了對岸山間。
第三難已過,雲逸剛爬到了岸頭,他便了昏了過去,只是那口中還念著模糊不清的話語。
但見一鶴髮童顏的老翁飛身過去將他抱起,低聲道:
“人生甘苦皆這般!”
言罷,抱著他縱身朝竹林遁去。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三回 不可獨勞
(引子:世道如此,幾家歡喜幾家愁)
竹林之上,白影掠過。
饒夢妍立在竹屋前,眼眸直直望著那山道,她已經守望了一月有餘。樊鳳婷見她這般著急,便慰藉道:
“妍妍莫要擔心,我師傅已經去了,不會出甚麼事的。”饒夢妍輕點頭卻依舊望著那山道,樊鳳婷正欲再說,但聞秦氏走出來道:
“老頭子回來了。”言罷,果見一道白色身影從西林飛來,見那身影是一行二人,饒夢妍跑上前去,待荊蒼剛落下,果見是她的雲逸哥哥,歡喜之餘,不禁瞧見他蒼白的面龐,望他衣衫襤褸,手心腳底皆有大片血跡,心下一顫,快步上前將他抱住,驚恐不定道:
“雲逸哥哥,你怎麼了,怎會傷成這般?”見雲逸緊閉雙眼,眸子一紅,淺淺瑩光晃晃閃動,灼熱的淚兒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荊蒼見狀,忙道:
“他無生命大礙,調息一月便好。”饒夢妍聞得此話,猶如寒冬之火,好不溫暖。待將雲逸包紮傷口放上床榻之後,饒夢妍依舊不肯離去,瞧著他蒼白的面龐,不禁吟道:
“如雨愁容,發離根,分黑白?伊人緊眉密眼,執之手,抹石間,字個個,心顫顫。”饒夢妍唸叨著雲逸在花會所作詩句,執著雲逸纏著布紗的手不再放開。
竹屋外,一綠衣女子坐在竹林之上,託著下巴搖晃著手中的竹葉,聞得竹下二人輕聲道:
“那孩子過了麼?”
“過了,過了。他亦可學老夫的茫劍了。”
“你何必這番心急,害得那丫頭哭得這般難過。”
“眾生皆苦,又豈止他一人爾。”
與雲逸同樣負傷又豈止他一人,但聞得嘈雜之聲,紛紛入耳。
一男子微微睜開眼睛,見一嬌美女子雙眸深情的望著他,輕聲道:
“倪大哥,你終於醒了。”倪龍飛瞧見是彬彬,眼珠浮動,便是大力一攬,將她抱在懷裡。
“彬彬,你怎會是匈奴人?”彬彬聞言低聲道:
“他們認定了我手臂上的胎記,我也沒法子。我出世起只記得爹孃和雲逸哥。”倪龍飛聽罷,疑問道:
“你是謝家養女,你爹未使你改隨他而姓,想罷便是知道你的身世。”彬彬一愣,低聲道:
“那為甚爹不告訴我?”倪龍飛望了她一眼,嘆道:
“當是他溺愛你,不想你離他而去吧。”彬彬輕點頭,正欲躺他懷中,聞得門外一人喚道:
“木琪公主,哲古求見。”
“進來吧。”哲古推開門,見彬彬坐在倪龍飛身前,心道:
“木琪公主莫非已下嫁於他?”
“哲古伯伯,你有甚麼事?”哲古聞言,抱懷躬身道:
“單于得知公主被尋回,已下赴長安,正趕往此地。漢朝天子已攜眾人迎接。”彬彬甚覺奇怪,問道:
“為何不在長安,那是京城啊。”哲古聞言低聲道:
“此次出訪漢朝,一來便是尋得木琪公主,二來便是受漢朝天子盛請,前往揚州接納出訪之禮。”彬彬聞言不禁問道:
“接納甚麼禮?”哲古聞言,關上房門,欣然道:
“漢朝天子欲與於我大奴和親,贈我大奴絲綢十萬匹。又將芊蘭公主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