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他所有的火氣都消散了,覺得自己真不應該說那麼傷人的話。
過了幾分鐘,商陸見她抽泣得沒那麼厲害了,這才敢靠近她。
坐下來,在她身前,內疚道,“我留下來照顧你,你好好睡一覺吧。”
喬蕎沒有理他,“……”
哭泣聲越來越小。
最後情緒也平復了許多。
但喬蕎的心緒依然很亂,很亂。
孩子沒的時候,她就怕商陸會錯怪她。
怕他誤以為是她不要這個孩子。
結果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果真是被他錯怪了。
她把腦袋,從被子裡探出來。
不一會兒的時間,眼睛已經哭腫成了青蛙樣。
本就虛弱疲憊,加上眼睛浮腫,起來更讓人心疼。
她著床邊坐著的男人,有些哽咽。
“商陸……”
聲音虛弱得像是生病的幼貓一樣。
頓了頓,喉嚨像卡了魚刺。
委屈難受得,有些擠不出聲音。
她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做了個沉沉的呼吸,這才著商陸,又道,“我就那麼不被信任嗎?”
“你之前說過,要重適應我們兩的婚姻關係,也暫時不想要孩子,不想孩子生在破碎的家庭裡。”商陸應聲。
喬蕎更氣,“我是說過。可如果真有了孩子,你認為我會捨得打掉嗎,我是那麼狠心的人嗎?”
她是被親生母親拋棄過的可憐蟲。
她要是當了母親,她肯定要千萬倍的對寶寶好。
她怎麼可能捨得掉打自己的孩子,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商陸,來我們不只是身份不對等的問題。”
還有不信任,不理解。
這樣相處著,好累。
商陸想了想,“孩子是自然流產,還是你故意打掉的,我明天會調查清楚。”
如果他冤枉了她,他會說對不起。
會認錯。
“調查??”喬蕎要被氣笑了,負氣道,“好,你慢慢去調查,我懶得再跟你說話。”
調查清楚了再還她清白。
說到底,她說的話,他認為是一面之詞?
還是不信任她。
這次,喬蕎真的不想再理會商陸。
又把被子拉過來,矇頭蓋面的蓋在身上。
商陸怕她憋著氣,幫她把被子牽開。
她又扯過來。
他再牽開。
如此反覆。
喬蕎索性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再沒了聲兒。
商陸幫她掩了掩被子一角,問,“你想喝水嗎?”
“不喝。”她生氣應聲。
他又問,“那餓嗎,想不想吃點東西?”
“不吃。”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吃東西,氣都氣飽了。
“那睡吧。”商陸關了燈,又幫她理了理被子,然後坐在床邊,打算守夜。
背對著的喬蕎,真的要被氣笑了。
這個男人,說他什麼好?
說他好男人吧,可是他在她流產的時候,把她氣得哭成了淚人。
說他不好吧,他又知道留下來照顧你。
集矛盾於一身的男人。
商陸在椅子上大概坐了半個小時,喬蕎始終是不忍心,讓他一直坐著。
她挪了挪位置,睡到床的裡面一側。
那意思是說,讓他睡上去。
但商陸沒有領會到這層意思,依舊坐到椅子上。
喬蕎翻身著他,用最兇巴巴的語氣,說著關心她男人的話,“你坐在那裡幹什麼,是想被凍感冒嗎?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