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會兒天都黑了,再收拾的話不定要到多晚,陸慈本來覺得有些太趕了,可轉念一想,夜長夢多,眼下莒都這個局勢不明朗得很,早走早好,這麼想著便答應了。
一時張羅下人們套車,大小物件只揀要緊的帶上,駟君將一應金銀細軟搜羅出來裝進一個箱子裡,一應交給陸慈讓她保管著。
陸慈望著足足可以裝下一個人箱子無語了半晌。
駟君卻道:&ldo;先拿這些吧,剩下的等這裡事態平穩了再說,不然太費時了些。&rdo;
陸慈又是一陣無語。
這麼著忙活一通已經是後半夜了,陸慈看著偏西的月亮,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駟君仔細檢查了一遍回來便見她這幅模樣,不由得又好笑又心疼。
&ldo;天亮了才走,你且先去睡一覺吧,走時便叫醒你。&rdo;
陸慈困得眼皮直打架,對於駟君這個極具誘惑性的提議完全沒有抵抗力,她栽栽歪歪往榻上摸去,還不忘叮囑駟君:&ldo;你到時候記得喊我。&rdo;
&ldo;好。&rdo;
當陸慈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在路上了,她歪在馬車上,頭有些發暈,看著頭頂的華蓋,吹著習習的微風一時有些分不清身在何處。
&ldo;醫慈醒了?&rdo;
一偏頭,就見車邊季尤騎著一匹馬跟著,此時他正看過來,陸慈左右看看,除了她二人和十來個侍衛,竟不見駟君!
隨著腦中那種熟悉的眩暈感一陣陣襲來,陸慈終於明白她這是又被他誆了一遍。
&ldo;王八蛋!!又給我下藥!!&rdo;
陸慈幾乎要咆哮起來,車隊行在一片空曠的原野之上,她的聲音直接傳出去老遠,跟在後面的侍衛們驚訝的看著快要暴走的陸慈。
季尤緊盯陸慈,眼尖地攔下了她就要下車的動作,說道:&ldo;醫慈三思。&rdo;
陸慈急得眼睛發紅,她惡狠狠地盯著季尤,恨道:&ldo;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攔我?快讓開!&rdo;
季尤紋絲不動,說道:&ldo;醫慈足足睡了兩日一夜,此時早已出了莒都,如何回去。&rdo;
&ldo;那!那不也得回去麼!&rdo;陸慈見季尤一臉淡定,氣不打一出來:&ldo;那莒都現在不是個善地,說好了一起走,他卻偏要留下來,誒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就不擔心擔心你家公子?&rdo;
季尤道:&ldo;公子如此做自然是有他的考慮的,雖說莒都是個是非之地,但是公子並不是要參與是非,而是要尋求脫身之法罷了。&rdo;
&ldo;有什麼脫不得身的?&rdo;陸慈感到莫名其妙:&ldo;這好好的同我一起走不就行了麼?&rdo;
季尤無奈解釋道:&ldo;公子在莒國有些根基,這便是一份牽扯,並不能如醫慈這般輕鬆走脫的,況且……&rdo;
&ldo;況且什麼?&rdo;陸慈趕緊追問。
季尤見她茫然不知,忍不住道:&ldo;況且三國伐郕一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後又有多少糾葛沒有處理乾淨,慢說莒國不放公子,郯國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公子的。&rdo;
這番話陸慈倒是聽懂了,滅郕國這件事是駟君下出來的一盤大棋,她雖未參與其中,但是也知道駟君在這其中下了多大的力氣,又與莒郯二國有多少利益糾葛。
思及此,又聽季尤說道:&ldo;風慈君就是宿囯公子這個事,想必莒郯二國早已心知肚明,那麼當初郕國吞併了宿囯,郕國的土地理應分給公子一部分才是。&rdo;
陸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