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慈也不由得被這氣氛給感染了,這大概就是陽光過後見彩虹的感覺,然後頗為愉快地從小包裡拿出珍藏的針袋,排開一溜兒的針來……
&ldo;神醫,這……&rdo;那近侍跟少年面對面,一眼就瞧見陸慈手邊的東西,密密麻麻一排的銀針,在跳躍的火光下閃爍著來自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澤,立時覺得後背心一涼,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ldo;不要叫我神醫!&rdo;陸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ldo;醫慈,叫醫慈。&rdo;那少年見近侍眼神不對,偏頭一看,瞧見那一排銀針,又是一頭一臉的汗,聽了陸慈的話,特別從善如流的糾正近侍的錯誤。
&ldo;哦哦,我以為神醫是您的名字。&rdo;
&ldo;……&rdo;
這會還不等陸慈說什麼,那少年就立馬介面:&ldo;你見誰這麼厚顏無恥起這麼個名字?&rdo;
&ldo;……&rdo;
近侍不說話了,陸慈給了少年一個很滿意的眼神。
&ldo;那這……&rdo;少年回頭對著陸慈笑得一臉諂媚。
陸慈被打了一回岔,見那人眼神往針上瞄,立刻想起了正事,從那針袋的內兜裡掏出一個小皮袋來,開啟袋子拿出一個小白布包,從裡面揀出一根帶了孔的針,接著又小心地把針袋卷攏放好。
一偏頭發現那兩人瞪圓了眼睛看著她,直等她收了針袋,都十分默契地出了一口氣。
陸慈捏著手裡的針,對這少年說道:&ldo;消毒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縫口了。&rdo;
看了看兩人,陸慈又道:&ldo;可惜這也沒有線,將就著用頭髮吧,你們誰願意貢獻出來?&rdo;
陸慈壓根兒沒想從自己頭上扯,因為她目測自己一頭秀髮披下來,那最長的還沒這倆主的一半長。
&ldo;用某的。&rdo;那近侍在邊上候了半天,聽得陸慈一句話,當先自告奮勇,攥著一把頭髮就要往下割。
陸慈別的不清楚,但是古時候有這麼一句話,叫做&ldo;身體髮膚,受之父母&rdo;,這意思還是懂的,古時候的人都特別重視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零件,頭髮絲兒這種東西比節操還金貴,哪能說動就動,所以說古時候還有剃頭髮這麼個酷刑呢。
再看那近侍,生怕不夠用,攥著一把頭髮說割就割,就沖這點,陸慈還是頗佩服他。
只是還沒等他真的割下來,陸慈一擺手製止了:&ldo;不要你的。&rdo;
那近侍一愣,停了動作,只見陸慈一指那少年道:&ldo;就你的,自產自銷,挺好。&rdo;
&ldo;不行,公子身份貴重,怎可傷損分毫!&rdo;那少年倒沒什麼表示,那近侍卻是不幹了,一咕嚕跳起來,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當然,三秒過後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ldo;傷損個屁,都傷損成這樣了,拔他幾根兒頭髮怎麼了?&rdo;
那近侍自愧護衛不力,一時氣焰全無,眼見著陸慈要上手,只得跪伏在地上,幾乎是央求的語氣:&ldo;還是用我的吧。&rdo;
陸慈有些發愣,見他言辭懇切,一時有些猶豫,看了他一眼,最後有些不好意思道:&ldo;不是大哥,你那頭髮忒糙了,又髒兮兮的,要真用了,萬一他這傷口再感染了我這白酒不白用了麼?&rdo;
……
別說這少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