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慈在第一時間將這窩蛋劃歸到了自己的名下,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蛋窩的位置有點危險,它就懸在一棵橫生出去的樹枝上面,下邊有個陡坡,還有灌木和野草掩映其中,完全看不出這個坡的實際高度是多少,況且,誰說的清下面有沒有蛇呢?
不過人的潛力往往是無限的,特別是在飢餓的情況下,陸慈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與之成正比增長的是膽量。
她就這麼顫顫巍巍地趴在地上,順著那截樹枝摸過去,萬幸的是那窩架得並不遠,陸慈抻著指頭尖兒硬是連蛋帶窩一起劃拉過來。
她把整隻窩抱在懷裡,近乎痴迷的撫摸著每一枚精巧的蛋,然後小心翼翼地用布條把這些蛋一一裹一遍,又用那隻窩裡的乾草包好這些蛋,將它們放在懷裡細緻地掖好。
然而就在陸慈美滋滋地退回到地上的時候,蛋主氣勢昂揚地回歸了……
那隻野雞頂著一身灰黑色的羽毛,羽毛上帶著細密的白色斑點,拖著長長的尾羽,連著腦袋灰撲撲的看起來足有一米長。
野雞嘴裡銜著幾根柔軟的茅草,施施然降落在樹枝上要給自己的小窩添磚加瓦,然後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樹枝過後,就自然而然地傻眼了,陸慈能夠清晰的看見那隻野雞一臉茫然的神情,她可以肯定野雞當時的內心活動是以為自己走錯了路。
然後蛋主野雞發現了陸慈這位不速之客,綠豆大的眼睛一眯就爆發出了危險的氣息,因為它已經看見了陸慈衣襟裡露出來的乾草,那麼熟悉……
陸慈心知今兒個被逮了現形,眼睛一眯也拿出了架勢,這蛋她是吃定了,而且瞧著這隻雞也很不錯的樣子,燉老母雞,烤雞翅什麼的……
當下里陸慈一個翻身爬起來,抄起青銅棍跟那隻野雞幹上了,野雞氣炸了毛,撲稜著翅膀乍著爪子從天而降,陸慈眼明手快,抄著棍子指著尖的一頭那麼一捅,把野雞捅了個趔趄,嗤剌剌從天上掉下來撲稜出老遠,野雞氣焰頓時消了一半,就目前來看第一回合陸慈佔了上風。
其實也是那野雞個頭大吃了虧,要是跟小鳥兒似的,這麼東竄西竄,目標又小,陸慈就是抗把槍也不見得能打下來。
眼看著形勢一片大好,陸慈提著棍子乘勝追擊,那野雞掉在地上暈了一晌,拍拍翅膀又重整旗鼓繼續衝擊。
要說陸慈從小打架打到大,六歲過後就沒吃過什麼虧,如今跟區區一隻野雞打起來,那自然不在話下。
這麼幾個來回,野雞漸露疲勢,陸慈抓住機會一棍子給它掄過去,那隻野雞在地上撲騰幾下就沒了動靜,陸慈看似志得意滿實則迫不及待地竄過去一把把那隻雞提溜起來。
見還沒死,擔心它緩過神來反攻,索性從身上撕了幾根布條把雞纏裹纏裹,甚至連喙嘴也給纏了一圈結實的。
這一趟出來賺了個盆滿缽滿,陸慈心情極好地準備打道回府,然而很顯然,這一&ldo;抄家滅口&rdo;的殘暴行徑果然還是要遭現世報的。
得意忘形的陸慈一腳踩空,在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她發現自己已經掉到了坡底下,在搞清楚現狀過後,立馬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她不知道自己摔到哪裡去了,眼前被一叢茂密的灌木遮掩住,她也沒有力氣去劃拉開,她現在感覺身上火辣辣的疼,特別是右腳腳踝,只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但是她現在仰躺在地上,根本看不到腳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ldo;有沒有人吶,救命呀……&rdo;
剛開始陸慈還不死心地大喊大叫,後來就哼哼上了,因為她很清楚,在這個地方遇見一個恰好路過的活人的機率,就跟中彩票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