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小兩口鬧到了這地步,就開始進入無限迴圈了,再往下就沒什麼多餘的熱鬧可看了,陸慈便自覺地開始給阿朦號脈了。
&ldo;你明明就有,你都不曉得你原來有多麼好,現在都變了!&rdo;
&ldo;我還是原來那個我嘛。&rdo;
&ldo;那你記得你當初應承過我什麼嗎?&rdo;
&ldo;我,我……&rdo;
&ldo;你看你連應承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rdo;
&ldo;我應承過那麼多,你到底說的哪一件嘛。&rdo;
&ldo;誒誒,好了啊,都不要再說了,我這兒把脈呢,要是再吵吵一會兒看錯了可就大發了。&rdo;
不等二人再說下去,陸慈及時打了岔,兩夫妻倒是十分默契地閉了口,都小心翼翼地等著陸慈號脈。
然而房裡雖安靜了,陸慈心裡卻反倒安靜不下來了。
我曾與你說過,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於駟某而言,便是比之社稷還要重上一分,今日,將它交於你。
阿慈,這便是我對你的應承,你可明白?
阿慈,阿慈……
那麼溫柔的呢喃,阿慈,你可明白?
那珠子她到底沒有還,仍然被小心地掛在胸口的布袋裡。
耳邊總是迴響起那一句問話。
阿慈,你可明白?
記得她當時根本沒有回答,訥訥地捏著珠子,方一對上駟君的眼神,便奪路而逃。
本決計要扳回一成的某人,卻最終淪陷到了丟盔棄甲的地步。
阿慈,你可明白?
&ldo;哎呀!不明白不明白!你們古代人……&rdo;
阿慈近乎煩躁地想要將那揮之不去的聲音甩脫,卻對上兩雙詫異的眼神。
夏大王只當是陸慈真的診出了問題,立馬問道:&ldo;啊?阿朦還好麼?&rdo;
阿朦卻著急地撫著肚子問道:&ldo;我的孩兒還好吧?&rdo;
陸慈回過神,一時被這二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出言安慰一番,簡單交代了幾句,也不把脈了,便匆匆出了門。
一路心不在焉地走著,本想往自己的小診所去的,直到腳下被一截橫突的老樹根絆住了,這才發覺自己竟鬼使神差地去了駟君的院子。
其實陸慈和駟君住的地方十分臨近,因為先前陸慈拿駟君做擋箭牌,阿朦誤以為他二人是夫妻,在駟君被救出來以後,阿朦本來想直接把駟君安排在陸慈的房間,結果被陸慈言辭拒絕了。
美其名曰距離產生美,結果阿朦信以為真,搞得夏大王連續好幾晚上睡在外頭。
駟君的住處是一間小小的木屋,掩映在幾棵老松樹之間,屋外象徵性地砌著一圈矮牆,倒不是為了攔住什麼人,僅僅只是為了宣示這間木屋的管轄範圍罷了。
陸慈站在木屋外一時有些發愣,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見木屋的門,只是被合上了,也不知裡頭有人沒人。
那截充滿象徵意義的土石矮牆上面,正蹲著一隻曬太陽的老貓,百無聊賴地偶爾瞧上她一眼,叫她覺得自己頗像個賊。
陸慈在樹下猶豫了半天,到底沒壯起膽子直接進去,她都不曉得見了駟君該說什麼。
上回本想調戲人家,結果自己反倒成了被調戲的那一個,簡直可以說輸的是潰不成軍,到頭來只得深恨自己定力不夠。
末了恨恨地磨牙一回便要往回走,卻忽然瞧見那木門被開啟,陸慈條件反射地躲在了身旁的老松樹後面。
待藏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