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又開啟了另一個包裹,只見裡面是一堆的藥草,青黃各色的,有些甚至是整顆連著根須,近侍指著這一堆草藥問陸慈:&ldo;神醫,接下來要做什麼?&rdo;
陸慈抽空抬頭朝那藥草一努嘴,&ldo;隨便撿一兩樣,洗乾淨了嚼爛了敷在傷口上,我這沒空,你自便。&rdo;
這口氣特像家裡來了客人,指著桌子上的各式水果說:&ldo;隨便吃哈!&rdo;
陸慈早就檢查過那近侍,除了有些脫力以外,只不過是受了皮外傷,傷口也不深,止住血就可以了。
她包裡裝的所有草藥都是能止血的,除了艾草還附加了防蟲效果,唯一的區別就是止血的效果可能會有些不一樣。
那近侍聞言便隨便抓了幾樣,敷藥去了。
&ldo;有抹不到的地方吱聲哈,別跟這小子似的,扭扭捏捏到頭來還得我親自扒衣服。&rdo;
&ldo;……&rdo;
等陸慈倒完了手上的酒,少年背上的傷口已經泛起了慘白色,她看了看手中的空瓶子到底沒捨得扔,又裝回了小包裡。
這時那貴公子疼麻了勁兒,出了一頭一臉的汗,隨著陸慈每倒一點酒,這人渾身就抽搐一下,嘴裡還嘶聲抽氣。
&ldo;行了,這陣兒過了。&rdo;
聽得陸慈這句話,就連遠遠聽著動靜的近侍都鬆了一口氣,因為看著可是真疼,那貴公子更是如蒙大赦,疼得有些呆滯的眼神一瞬間似乎都活泛起來了。
陸慈也不由得被這氣氛給感染了,這大概就是陽光過後見彩虹的感覺,然後頗為愉快地從小包裡拿出珍藏的針袋,排開一溜兒的針來……
&ldo;神醫,這……&rdo;那近侍跟少年面對面,一眼就瞧見陸慈手邊的東西,密密麻麻一排的銀針,在跳躍的火光下閃爍著來自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澤,立時覺得後背心一涼,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ldo;不要叫我神醫!&rdo;陸慈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ldo;醫慈,叫醫慈。&rdo;那少年見近侍眼神不對,偏頭一看,瞧見那一排銀針,又是一頭一臉的汗,聽了陸慈的話,特別從善如流的糾正近侍的錯誤。
&ldo;哦哦,我以為神醫是您的名字。&rdo;
&ldo;……&rdo;
這會還不等陸慈說什麼,那少年就立馬介面:&ldo;你見誰這麼厚顏無恥起這麼個名字?&rdo;
&ldo;……&rdo;
近侍不說話了,陸慈給了少年一個很滿意的眼神。
&ldo;那這……&rdo;少年回頭對著陸慈笑得一臉諂媚。
陸慈被打了一回岔,見那人眼神往針上瞄,立刻想起了正事,從那針袋的內兜裡掏出一個小皮袋來,開啟袋子拿出一個小白布包,從裡面揀出一根帶了孔的針,接著又小心地把針袋卷攏放好。
一偏頭發現那兩人瞪圓了眼睛看著她,直等她收了針袋,都十分默契地出了一口氣。
陸慈捏著手裡的針,對這少年說道:&ldo;消毒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縫口了。&rdo;
看了看兩人,陸慈又道:&ldo;可惜這也沒有線,將就著用頭髮吧,你們誰願意貢獻出來?&rdo;
陸慈壓根兒沒想從自己頭上扯,因為她目測自己一頭秀髮披下來,那最長的還沒這倆主的一半長。
&ldo;用某的。&rdo;那近侍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