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不容劉璟細想,他立刻對送信的領道:“你回去稟報別駕,就說信我已經收到了。”
。。。。。。。
天還沒有亮,房間裡點滿了十餘盞長命燈,將病房照如白晝,經過數月煎熬,劉表終於到了油盡燈枯的一刻,五更時分,他的心腹侍衛分別將蔡瑁、蒯越和劉先人請到了州牧府。
儘管大部分侍衛都已被蔡夫人收買,但在劉表彌留之時,幾名心腹侍衛還是遵從了他的命令,將荊州大高官請到了病房。
病房外的臺階上,蔡瑁、蒯越、劉先以及劉琮四人靜靜地垂手而立,他們的神情都十分複雜,有悲傷、有痛苦,也有迷茫。
這時門開了,醫正張謹走了出來,嘶啞著聲音對眾人道:“州牧想見見大家,進去吧!”
四人走進了房間,圍住了劉表的臥榻,劉表已形如枯槁,氣息微弱,但精神卻意外地好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一種詭異的光澤。
眾人都知道這時迴光返照,都黯然低下了頭,站在牆角的蔡夫人忍不住捂住嘴扭過頭去,淚如雨下。
“我有。。。幾句話要交代。”
病榻上,劉表慢慢迴轉頭望向眾人,又微弱地問道:“琦兒和璟兒呢?”
蔡瑁和蒯越對望一眼,都不敢回答,劉先猶豫一下道:“琦公為州牧擔憂,病倒在南郡,璟公在樊城抗擊曹軍,臣已派人去找他了。”
蔡瑁渾身一震,目光凌厲地瞥了劉先一眼,隨即目光迅速收回,低頭不語。
“哎!”
劉表輕輕嘆息一聲,“他總是生病。。。靠不住啊!”
病房裡沒有人回答,大家都不知道劉表說此言是什麼意思,但都聽得出劉表語氣中的失望。
蒯越嘴唇動了動,似乎想替劉琦辯解,但他又想到劉琦無情地拋棄自己,投靠劉備,心中就是一陣恨意,立刻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劉表吃力而又緩慢地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些事情。。。。我是到現在。。。才想明白。”
他又看了看劉琮,劉琮會意,上前跪下握住了父親的手,一滴滴淚水滾下,此刻,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
“痴兒,平安為福啊!”
“父親。。。。”劉琮失聲痛哭起來。
旁邊數人心中都十分驚訝,劉表怎麼會說出平安為福這句話,這個時候應該是把州牧印綬交給劉琮才對。
蔡瑁再也忍不住,低聲道:“州牧請安心,我們一定會鞠躬盡瘁,輔佐好二公!”
劉表卻搖了搖頭,語氣變得異常堅決,“琮兒承擔不起,我決定。。。把荊州牧傳給璟兒。”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房間裡所有人都驚呆了,眾人做夢也想不到,劉表最後的決定,竟然是要把州牧之位傳給侄劉璟。
半晌,劉先第一個跪了下來,“臣遵州牧之令!”
蒯越和蔡瑁呆立半晌,也無奈地跟著跪下,這時,蔡夫人忽然反應過來,儼如瘋了一般喊道:“不行!他是糊塗了,你們不能聽他的話,必須是二公繼位!”
劉表大怒,顫抖著手指向蔡夫人,“你、你。。。。。”
他一下暈了過去,眾人大驚,皆手忙腳亂喊人,醫正張謹奔了進來,他試了試脈搏,非常微弱,已經快不行了。
他嘆口氣對眾人道:“大家下去吧!我會盡力而為。”
這個意思就是劉表已經不行了,眾人各懷心事退了下去,一出門,蔡瑁便冷冷問劉先道:“劉別駕,你真去給劉璟送信了嗎?”
蔡瑁這種居高臨下的質問令劉先一陣反感,他也冷笑一聲,“璟公是州牧之侄,讓他來見伯父最後一面,有何不可?再說州牧剛才說得很清楚,傳荊州之位給璟公,若蔡軍師不肯召集官員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