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東南斷谷,形成了一條從河西通往隴西河湟的捷徑,這裡海拔千五米,山峰上終年積雪,斷谷長約裡,呈北寬南窄之勢,其中南面數十里最為狹窄險峻,山谷僅寬十餘丈,險隘深邃,峽谷兩側奇峰聳立,峭壁突兀,怪石森然,堪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大斗拔谷屬於河西軍管轄,最早這裡部署了一千漢軍,但就在去年夏天,合肥激戰正酣之時,河西內部實施了駐防大調整,一萬漢軍被調到北面的敦煌郡和南面的武威郡,而張掖、酒泉和居延郡則由兩萬羌氐軍隊駐防。
大斗拔谷駐軍也在換防之列,原來的一千漢軍被調走,換成一千羌兵,羌兵和氐兵名義也是漢軍,但他們卻只聽從馬超的命令,並不理睬長安軍令。
這也是當年留下的一個隱患,漢軍在進攻隴西及河湟時,徹底擊潰了羌人和氐人,又將他們與漢民混居,轉為農耕,又將一些堅決不肯改為農耕的部落遷往青海高原,使得原來的羌氐部落在以後的幾年中不斷縮小並消亡。
而河西的羌人和氐人,劉璟當時擔心改變幅大,會引起靈州羌人和關內匈奴人的反擊,所以保留了原來的部落,沒有像隴西和河湟那樣進行農耕改造,這便使得河西的羌人和氐人只是表面上臣服於漢國。
而在羌兵參與攻打匈奴人之後,尤其居延海匈奴人被剿滅,所涉及的利益分配引發了河西羌人和氐人的強烈不滿,幾大部落酋長開始商議自立,與企圖恢復西涼的馬超達成了一致。
大斗拔谷內部署的一千羌兵便是馬超的直屬軍,用信鷹與張掖城進行聯絡,不過此時由於馬超還沒有公開舉兵自立,大斗拔谷內的防禦並不是特別森嚴,沒有進入戰時狀態,只是和平常一樣的駐守,定時換崗換哨,哨兵並不多,軍紀也不夠森嚴,比如失蹤了一名哨兵,卻沒有引起守軍足夠的警惕。
任平率領兩士兵一疾奔,先後拔掉了兩座崗哨,漸漸靠近了駐軍軍營。
南面的軍營位於一處山谷隘口內,山腳是數十頂營帳,山腰處有一座軍堡,山腳有任何動靜,軍堡內會立刻發現,然後舉烽火通知北面的軍營,再由北面的軍營放信鷹通知張掖城。
鷹擊軍在距離山谷隘口數步外埋伏起來,等待約定時間來臨,任平則觀察著四周地形,這裡的地形和他們出發前看到了沙盤地形基本一致,但有些細節沙盤上卻沒有顯示。
比如山谷口裝有粗大的木柵欄,幾名士兵在柵欄內來回巡邏,這主要是防止猛獸侵襲,大斗拔谷內的野狼、豹以及其他猛獸多,威脅著往來商旅的安全,同時對駐防士兵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就像他們發現失蹤了一名哨兵,第一個反應便是被猛獸襲擊了,這在山谷內是常事,他們也不放在心上。
任平觀察了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他召來幾名部將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即帶領五十人從側面向半山腰的軍堡迂迴而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山谷內始終保持著沉寂,眼看快要到四更時分,這時正是夜晚人們睡得最深的時候,山谷萬籟寂靜,連夜間活動的梟鳥也不見了蹤影。
任平帶領五十名手下已經攀到軍營後面的懸崖峭壁上,距離山腰處的軍堡只有十餘丈,任平凝視著軍堡頂上的一個黑影,那是一名躲在角落裡用軍毯裹著身體沉睡計程車兵,軍堡頂上就是烽遂,這裡必須有士兵站崗。
只是現在並不是戰時,只是平時的放哨,士兵們都沒有警惕,站崗計程車兵自然熬不住睏意,躲在角落裡睡著了。
任平擺擺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慢慢舉起手弩,對準了十幾丈的黑影,這種手弩是斥候專用,大小不足正常軍弩的一半,十分輕便,可以單手發射,殺傷射程只有十步,弩箭長四寸,箭尖塗有劇毒,見血封喉,是伏擊暗哨的最佳武器。
‘咔!’的一聲輕響,短小的弩箭如閃電般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