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躲在房裡嗎?現在她可是蕭家剛過門的媳婦兒哪!既是人家的媳婦兒,豈有不拜見婆婆,躲在房裡的道理?放眼望去,這房間仍和她以往住的沒什麼不同,真要說不同,大概就是牆上那一對雙喜字,和已經吹熄卻蠟淚猶存的大紅燭吧!
輕紅下床將散落一地的嫁裳一件件收拾好,又開啟衣櫃,櫃子裡除了她的衣服外,還有一些男人的衣服,那當然是蕭森的。她取出衣服穿上,又隨便梳了幾下頭,才踏出房門。
〃少奶奶,你醒了?〃麝月眉開眼笑地喊著,〃來,我幫您梳頭,一會兒要和老夫人一起吃飯呢!〃〃死丫頭就會尋人開心!別喊我少奶奶,聽來亂彆扭的,對了,森哥哥呢?〃輕紅被麝月按坐在梳妝檯前,仔仔細細地梳了髻,因為現在既是為人婦,自然不能像姑娘般隨隨便便綁了頭髮就出門,麝月手裡邊忙著邊說:〃大少爺一大早就和二少爺出去了,沒說去哪兒,只吩咐我別叫醒你,說你累了,要多睡一會兒。〃乍見麝月帶笑的臉,紅雲不知不覺中又爬上臉龐,當梳好頭後,輕紅就趕忙離開,不想讓這丫頭有取笑她的機會。
輕紅低頭快步盡挑一些羊腸小徑走著,不想碰見太多人,但出乎意料的,她這一路走來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平時不論是花圃池塘邊或樹蔭下,或多或少都有人打理的啊!怎麼今天全不見人影呢?心中雖覺得奇怪,但她一時倒也沒想那麼多。
到了花似芳的房裡,才一進門秋文就笑吟吟地迎上前:〃少奶奶萬福,秋文向您問安討賞呢!〃輕紅被喊得一陣陣的不好意思,簡直不知要說什麼,只得跺腳道:〃秋文姊姊,你……你怎麼也這樣呢?〃〃好了,逗你的,快進去吧,老夫人等很久了。〃秋文推著她進入內室。
花似芳看到她露出慈愛的笑容,拉著她的手坐在炕上道:〃來,我這兒有東西給你呢!〃〃老夫人……〃〃什麼老夫人,該改口了!〃〃娘……娘!〃輕紅吞吞吐吐羞紅臉叫著。
〃乖孩子,來戴戴看。〃花似芳手中拿著一條鑲著翠玉,作工極細緻的項煉示意輕紅戴上,〃這是蕭森他爹送我的,現在你既然是我蕭家的兒媳婦,給你戴再合適不過了。〃說著立即親自為她戴上。
閃閃的金煉在陽光下燦爛奪目,色澤青綠的翠玉更襯得她是延頸秀項,面板白裡透紅,不施鉛華而無損芳澤,連花似芳都看得頻頻點頭。
〃娘,我再替您把把脈,看看您身子恢復得如何!〃於是輕紅一邊為花似芳檢查身體,一面聊著,不久秋文進來說:〃老夫人,飯菜都準備好了!〃〃紅兒,我們去吃飯。〃花似芳轉頭問秋文:〃對了,森兒呢?怎麼一早就沒看到他,也沒有陪紅兒一起過來?〃秋文搖搖頭,〃不知道,大少爺和二少爺一早就出去了,我去找人問問,看看他們回來沒!〃不久,秋文神色慌張地回來了,輕紅見情形有異,急著問:〃怎麼了?〃秋文看看花似芳,猶豫著要不要說,似乎有所顧忌,但她越是這樣,花似芳越是催促著她快說。
〃二夫人失蹤了!大少爺和二少爺一早就派了所有的人出去尋找,到現在都沒有下落呢!〃沒想到花似芳聽了只是輕輕喔了一聲,並未出現什麼驚訝的表情,倒是輕紅吃了一驚,心中頓有所感,隱約猜到一二,她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聽說是昨天晚上,不過春雪說白天迎親的時候二夫人就神色不對,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彷彿掉了魂兒似地,到了晚上春雪送茶水去,就發現二夫人不見了。〃輕紅還來不及說話,一旁一直沒開口的花似芳卻說話了。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望向輕紅,〃和七年前一樣,這兩兄弟就是放不下那女人,甚至為她兄弟鬩牆、大動干戈,弄得一個家不像家,走的走、散的散!〃〃娘!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會這樣說?〃輕紅被她的話給弄得不知所措,為什麼和蕭森告訴自己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