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幫著眾人將輕塵送入車廂,慕容詩和燕北也先後上了車,待到樁素時他神色微微一頓,向她默然地伸出了手去。樁素始終盯著他的眼,不料他卻不看她,半晌,她才也一言不發地由著他將自己扶上馬車,進了車廂。
馬車滾滾向前,一路回了笙簫谷。
李九早在門口等得焦急,好不容易盼到了人來,又是被車上下來的輕塵給嚇了一跳。頓時谷中上下沏水的沏水,尋醫的尋醫,忙地不可開交。樁素坐在輕塵房外的圍欄上,擺著雙腿,看著一地的落英出神。
婢女們來去匆匆,不時從屋裡端出一盆盆的血水,眾人的神色皆很焦慮。
不遠處落著一個修長的身影,沉簡從回來後就一直站在湖邊,沒有同任何人言語,獨自一人,默不作聲。
樁素遠遠地看著他,也不上去搭話,一時間,周圍一片寧靜著。
待房門又開啟時,李九從房內走了出來。樁素慌忙從闌干上跳下,關心地問:“李管家,父親他怎麼樣了?”
李九向來對任何人都和顏悅色,這次樁素問他,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即走,也不作答。
“李管家,到底怎麼樣了?”樁素被他的態度弄地心下一驚,又慌忙追上去,問。
李九臉色略沉:“我原以為你來了會好些,沒想到你跟那個女人一樣,始終是個禍害!以後,你最好離谷主遠點。”
李九的話說地毫無來由,樁素聽地懵懵懂懂,一時間竟愣地不知如何言語。
“李管家,你今天似乎操勞過頭,有些口不擇言了。”輕輕柔柔的一句話,慕容詩不知何時也出了房門,纖手從背後溫和地搭上樁素的肩膀,笑顏婉轉地對李九道,“輕塵這次的傷雖深,但沒累及筋骨,只是他身子虛,才會現在這樣的昏迷不醒,你也放寬點心。”
李九聞言才面色稍緩,嚮慕容詩舉了個禮,瞥了眼樁素,默不作聲地走了。
“別太留意李九的話,素素。”慕容詩在樁素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有種癢癢的膩感。
樁素被她這麼一挑弄不由面上一熱,卻又不便推開她,只能訥訥問:“慕容姑娘,父親他怎麼樣了?”
慕容詩安慰道:“別看李九那神色,他純是擔心過度,輕塵是老毛病,今次的劍傷只是作了個引子,把以前積壓的一些個病根都給勾了出來。傷口雖深,始終是皮外傷,安心療養陣子就沒事了。”
“老毛病……”樁素下意識地重複著,不由問,“總是聽你們提,父親的老毛病嚴重麼?”
慕容詩一時卻不答,凝視著樁素,神色忽而有些疏遠,彷彿是在透過她看著其他的什麼:“若說嚴重,也只是他始終放不開……”她一時失神,霍爾神色一收,問道:“聽說,前陣子他開始吃藥了?”
樁素點頭:“是開始吃了。不過……不過似乎只是治那次落水染上的風寒的藥。”
慕容詩輕輕撫了撫她的頰,微微一笑:“那好歹也是吃了。沒想到,這個輕塵,居然會為了你而跳水救人。”
樁素不以為然:“分明就是他害我落水的……”
慕容詩咯咯一笑,很是嬌媚:“至於起因我可管不著,只是那日外地回來一聽燕北說起這事,倒是詫異不少。素素,別看你父親平日裡那副樣子,他認準的事,還真沒幾個人能說得動的,這次出了事李九怪你頭上,待他知道要靠你來管制輕塵了,那會定反過來討好你。”
樁素被她的語調不由也逗地一樂:“慕容姑娘你就別取笑我?我能管得住父親?”
慕容詩的纖手輕輕擦過她的眉,仿若青黛淡描,嘴角微微一抿:“如果連你也管不住,恐怕就沒有別人再可以左右他了吧……素素,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了什麼事,你必要站在他的身邊。”
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