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悻悻地看著,並且知道在這個老無賴跟前一切永無結果:&ldo;小囡的病好了?&rdo;
&ldo;你妹妹有病嗎?老曹家有病的就一個。&rdo;沒問到心虛的事情,曹順章精神了起來,他斜著零,哼哼道。
零苦笑:&ldo;嗯嗯,血小板太少不是病。就是她這個已經少到連傷口都不能有的地步了,治好了嗎?&rdo;
&ldo;不是病又怎麼治?你那身血倒是不錯,能換給你妹妹?&rdo;
&ldo;那她在廚房拿菜刀切菜?&rdo;
&ldo;她要給你做飯。&rdo;
沉默。
曹家的兩個男人第一次思維同步,零沖向廚房,曹順章也沖向廚房。老爺子從零身邊跑過時順便扒拉了一下兒子以為助力。一口氣就能吹倒的零摔倒,後腦撞在傢俱上,在天旋地轉中看著曹順章在廚房門口做出一副小心輕放的誇張造型,吹著氣,鼓著唇,老騙子德行:&ldo;小囡,放下……刀子放下,慢慢的……乖。&rdo;
零暈了過去。
53
上海永遠在下雨或者要下雨,烏雲又在天邊匯集。
阿手和他的貨郎手下匆匆地走在一條幽深的弄堂裡。七繞八拐之後,在一處宅院前停下。四下張望之後,閃身進去。
光線陰暗的屋裡,除了門口站著的兩名中統,縱深裡還坐著一個人,看不清他的臉。
阿手和貨郎一進門,便有兩名中統過來搜身。阿手愣了一下,沉默地忍耐著這意料之外的程式,他甚至自己把槍遞到人手上,然後看著黑暗裡的那個人。阿手終於認出那人:&ldo;駢拇,好端端的搞這套幹嗎?無趾呢?&rdo;
駢拇的聲音平板得沒有感情:&ldo;無趾死了,被湖藍殺了。&rdo;
阿手茫然,本來沉重的神情上泛出了更深重的悲哀。
&ldo;修遠先生的十個學生已經只剩下你這個最小的了。&rdo;
&ldo;我想見先生。&rdo;
&ldo;他現在不見人。劫謀的各路人馬正往上海集中,你現在見他就是害了他。&rdo;
阿手看著黑暗裡的駢拇,他並不信任這個人,從進門時便是這樣,他的不信任幾乎是不加掩飾的:&ldo;那先生幹嗎讓我們儘快趕來上海?&rdo;
&ldo;是中統總部讓你們來上海,不是修遠讓你們來上海。你們眼裡只有修遠,不知道你們和修遠都是為中統總部效力嗎?&rdo;
&ldo;不是。&rdo;阿手隱忍著怒氣,還從來沒有中統的人說起修遠時口氣如此不敬,&ldo;那中統總部讓我們來上海做什麼?&rdo;
&ldo;做件對修遠先生有好處的事情,想來你會身先士卒吧?&rdo;駢拇在緩和著語氣。
&ldo;請說吧。&rdo;
&ldo;劫謀在重慶大獲全勝了,官場上我們一敗塗地,在野的各地組織也叫這場鬼仗攪得七零八落。&rdo;
阿手沉默地聽著,這不是新聞。
駢拇在長久的停頓後說出真正有價值的部分:&ldo;已經確定,劫謀最近要來上海。上海,終歸不全然是他劫謀的地盤。&rdo;
阿手仍在沉默,但是他已經知道了駢拇往後將說的部分。
&ldo;殺了他,這是我們和劫謀的最後一戰。&rdo;駢拇說。
&ldo;先生是什麼意思?&rdo;
沉默。阿手身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