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萬錯,就錯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貪心上罷了,其餘種種,都是自欺欺人的理由,可你瞞得過天、瞞得過地,瞞得過天下人,瞞得過你自己內心麼?”
他這番話說得鈧鏘有力,聲音有如金鐵交鳴,震得王天壤臉色變了。
“我對你那麼好……”王天壤過了好一會兒,才雙目垂淚地道:“我連阿蘊都讓給你,你卻拿什麼回報我,你給了我一劍!”
謝蘊秀眉撩了起來:“王公子,我雖然曾經嫁與你為妻,卻不是你隨意可以送人的物品!”
“你懂得什麼!”王天壤瞪了她一眼:“整日裡裝出那冰清玉潔的模樣,我還不知道你麼,哼哼,地牢中我不是將他送給你了麼,若不是成就了好事,你們怎麼能逃出來?只可惜我一片好心,卻被你們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他還要說下去,突然間覺得面前一股勁風拂來,到嘴的話又被堵了回去,謝東山的劍緩緩劃過他的咽喉,他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恐懼,想要求饒,卻已經晚了。
當王天壤的屍體栽倒下去的時候,衛展眉心中多少有些唏噓。殺王天壤他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這人太自我中心,走上這條自取滅亡的道理,便是自我中心的結果。但必須承認,衛展眉還是託他的福,收穫了不少好東西。
比如說若不是他,衛展眉就沒有資格上星雲槎,當然也就不能學到海市幻境秘訣。
“王家那裡,我會給他們去信,阿蘊,你不必太難過了。”謝東山回頭將謝蘊拉了過來,謝蘊將頭埋入自己叔父的懷中,忍不住熱淚盈眶。謝東山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殺了王天壤,就是因為他一張嘴在胡言亂語,若是再讓他說下去,還不知道會扯出什麼事情來。
雖然謝蘊自覺問心無愧,可想到曾見過衛展眉的身體,她還是有些心虛的。
接下來要處理善後事宜,謝東山平時雲淡風清似乎什麼都不管的模樣,但處理善後卻是條理分明。
秦伯壎、万俟竣、王天壤先後斃命,這次入襲東海城謝家的三大元兇盡數授首,秦伯壎和万俟竣當然沒有什麼好待遇,他們的屍體被掛在了碼頭之上以儆效尤,而王天壤則礙於王家的面子,用棺木盛了放在冰窖之中,等王家人來處理。
在混亂中試圖搶奪謝家產業對謝家旁支下手的少數不長眼的,自有謝韶元與謝叔琰兄弟二人前去收拾。秦伯壎殺得很徹底,謝家親族中有身份地位的,只要給他們堵在謝家大院中,盡數被殺死,但那天謝家老祖的處置相當及時,不僅讓謝蘊她們安全脫身,也讓參與家中壽宴的人中大半逃走。現在得了訊息,他們也紛紛從藏身處出來,謝幼度就負責接待他們。
唯有謝蘊,被謝東山命令整頓宅院內務,不讓她與外人接觸,畢竟這次元兇之中還有王天壤,謝蘊拋頭露面容易引人閒話。
“明日……後日為我謝氏不幸遇難的族人下葬,陶兄,要在這麼短時間內集齊葬禮物資,唯有藉助於陶家之力,還請你出面相助。”吩咐完這些事情之後,謝東山對陶侃道。
若不是喪事,陶侃一張老臉都能笑出菊花來,謝東山這樣說,就完全沒有把陶家視為外人,完全是通家之好了。他沉痛地點頭,然後又道:“謝家突逢大難,人手或有不足,若是需要管事僕役,只管吩咐就是。”
“謝某承情。”謝東山向他施了一禮,這一禮陶侃可不敢生受,慌忙還了禮。
雖然這一役謝家折損了嫡脈的三位宗師和一位大武者,可是同時又出現了一位偽神境界的武者,所以謝家的威望不僅未曾削減,反而更盛。那些原本前來趕赴壽宴的武者,現在轉為弔唁,倒也省了一番來回奔波。
既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衛展眉與萬海流也不好立刻離開了,二人對望了一眼,知道去蓬萊府的時間又只有推遲。不過他們此次來就已經留下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