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崔英眼珠子轉了轉,卻是有幾分不信。
「呵呵,其實事情也是簡單,那張角躲藏於廣宗之內始終不出,若是強行攻打卻是損傷太大。如今正好天使前來,盧中郎便是可藉由與天使鬧翻而將之引誘而出。所以才特意如此,還是命我在此等候與天使解釋。」
聽到衛濤這話,崔英卻是信了幾分,畢竟在崔英看來也不會有誰會拿著自己的錢財為他人辦事。
至於衛濤所言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樣子,崔英頓時也就是接受了。
畢竟崔英也只是一個小黃門而已,卻是不知道這等兵家戰道之事。
「原來如此,咱家還道盧中郎怎麼會是那麼不會做人,原來卻是為了對付黃巾賊寇,為陛下效忠,將軍可是回稟盧中郎,咱家明白他的意思,定不會讓他為難。同時也在此祝盧中郎可以擒拿張角,安定我大漢疆域。」
說起來,的確不久之前崔英才是受了盧植的斥責,但在金銀的下,那一點斥責根本算不得什麼。
就是再被盧植責罵一頓,只要能夠有好處,這崔英也是心甘情願。
這就是太監的性子,只要有好處,什麼恩怨情仇都是可以放到一旁,何況是區區折辱?
「公公高義,盧中郎還是有言,只要能夠再有三月之期即可,三月之後再是破不得黃巾,也是無顏見陛下矣!」
衛濤見到崔英在應下之後面色中還是帶著幾分為難,便是明白其難處。
宦官雖然貪財,但若是答應下來的事情往往都是不會反悔,在聽到衛濤如此之言後,那崔英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笑容。
「盧中郎如此體諒咱家,那麼咱家也不好不報,區區幾個月的事情咱家還是能夠說得下來,還請盧中郎放心便是。」
「如此,濤恭送天使。」
崔英到此,於公,是代天子巡視戰場,於私,則是為了謀取索賄,如今兩事俱已完畢,崔英自然不會願意在此多留,點點頭,就是領人啟程返回洛陽。
「那不過一介閹宦而已,子羽何故如此客氣?還是不惜拿出銀錢為盧中郎鋪路?難道不如此便是不可?」
衛濤這一次只是帶了張遼而未帶典韋,畢竟以典韋的脾氣,說不定還真的會弄巧成拙。
不過即便是張遼似乎已經是不大理解衛濤為何是如此。
「雖然乃一介閹宦,但卻是天子近臣,所謂疏不間親,可見於此。更何況這一次其乃是陛下所派,其言必可影響陛下。若不如此,恐怕盧中郎危矣。」
歷史上同樣是一介小黃門的左豐就是讓盧植淪為階下囚,若不是後來皇甫嵩大敗張角,又是有心相救將功勞予之,盧植如何能夠復起?
「如今皇甫將軍和朱將軍皆是傷於黃巾,朝廷諸公當中又有幾人如盧中郎一般精通兵法韜略?更何況新官初來,必然難以服軍中眾,到時候如何敵對黃巾?」
聽到這話,張遼自然無言以對。
如今還是大漢天下,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是有不少人看出了大漢已經甚是虛弱,但對大漢的忠貞一時之間根本不會有所動搖。
見到張遼默然,衛濤也是明白,張遼畢竟少年心性,不願意向閹宦低頭,當即又是微微一笑而道。
「文遠,如今大事在前,豈可因小節而錯失大義?張角乃我大漢王朝之患,家國大義面前,讓那宦官一時得逞又如何?「
「豈可因小節而錯失大義……豈可因小節而錯失大義……」
喃喃了幾句之後,張遼的眼眸不禁越來越明亮,最後終於是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有些事情衛濤倒也是沒有想到,那就是盧植竟然真的以著衛濤與那崔英之言為誘餌,想要將張角引誘出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