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一袋袋麥子堆放著,杜長秋走過去檢查,很多都是新收的麥子,顯然以前再怎麼剋扣到底有限,但是最近有了兩個工廠的工人薪水,佩羅家的私人倉庫可謂是盆滿缽滿了啊。
杜長秋看著這些麥子深呼吸,坐了下來,看著艾力諾氟和尼亞拉把這些麥子全部收撿好,喬治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帶著尼亞拉。
「說。」杜長秋氣的快爆炸了,他深呼吸,言簡意賅地開口。
「先生,約瑟夫已經帶著巡邏隊問了外面的人,家裡有巡邏隊員、或是有成年男人的,卡爾文沒剋扣。」喬治管家語速十分適中,飛快地回答起杜長秋的問題來,「酒廠的男人們雖然住宿,但是每週禮拜日會回來,他們的親人也沒有遇到過剋扣的情況。家中有莊園工作的人家,也未曾遭到剋扣。」
「那就只有老弱婦孺遭到剋扣了,是吧?」杜長秋聽到這裡,氣的竟然笑了出來,冷聲說,「還挺會看菜下碟啊。」
大概也是知道糖廠女工見不到他,這幾年也不能回來,不足為懼吧。
不得不說,卡爾文這麼多年沒翻車,別的不說,挑受害者他還真是拿手。當然,杜長秋十分確定,他這麼自信,少不了一個人的幫助。
「莊頭查爾斯來了嗎?」杜長秋問喬治管家。
「約瑟夫已經叫人去帶來了……」喬治管家說到一半,門外,高大的治安官約瑟夫帶著一個半醉的人,幾乎是拖拽著弄到了跟前。
「查爾斯。莊頭的工作是什麼,你還記得嗎?」杜長秋看到約瑟夫一鬆手,他爛泥一樣滾在地上,也不等他問安,就冷聲說。
查爾斯醉的半死,他之前還努力去杜長秋面前表現了一下,但是後來發現這位新的戴蒙先生根本不搭理他,甚至還一次次分走他的權利。這讓查爾斯非常憤怒,但是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在得知侄子安德魯居然也被農事官戴維家的小傑克給頂替掉了之後,查爾斯就徹底繼續恢復了每天喝的爛醉的日常。
他十分怨恨這位小戴蒙先生,覺得他不知感恩。明明他年少的時候,老戴蒙先生還對他如子侄一般親切,甚至還讓他學習了騎馬劍術,讓他多次深恨自己不是戴蒙家的孩子。
可小戴蒙先生卻全無感恩的品德,完全忘記了他是他父親救命之人的孩子,居然一次次無視他。查爾斯自暴自棄,每天就繼續喝酒,他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小戴蒙先生就是想把他架空,只讓他當個名義上的莊頭罷了。
杜長秋要是知道這個人的想法,估計都要再次氣的笑出來。他才不是想架空查爾斯並讓他當個名義莊頭,他是事情太多,打算在這個實幹過程之中直接培養接手的人。
然後後來太忙,而且查爾斯要是不作妖,看在他父親的份上,杜長秋也願意白養著他,也不過就是一些食物罷了,他完全捨得。
可是如果查爾斯不但是懶,甚至還成為了卡爾文這種人的庇護者,眼看著這些人欺壓老弱,杜長秋就絕對容不得他了。
面對杜長秋的問題,查爾斯太醉了,他渾渾噩噩,甚至沒看出來杜長秋此刻的表情,到底蘊含了多少壓抑的怒火,他茫然地回答:「先生,莊頭負責莊園的一切事物,比如牲畜房、修繕莊園、村落裡的公共設施和一些裝置的使用情況……我的意思是,一切事物,先生,都應該由我來監管。」
看他本能地回答之中,還在強調屬於自己的職權,杜長秋忍無可忍,說:「你還知道莊頭應該負責這些?那你做到了哪一件?!」
「給他醒醒酒。」看查爾斯迷迷瞪瞪的樣子,杜長秋就火大,直接開口,尼亞拉在旁邊一直等著呢,杜長秋才說話,他立刻衝到院子的水缸邊,舀起一木盆的水,「嘩啦」一聲,全數從查爾斯的頭頂淋下。
查爾斯一陣激靈,徹底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