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換成錢工書那種老實人,你把鹽場給他,他沒有路子都賣不出去。
若說趙吏書和陳戶書沒跟金家那位老爺商量,那金老爺是冤枉的,杜長秋是不信的。
杜長秋壓根不知道趙吏書和陳戶書還在訓練美人,兵丁去抓人的時候,三人正在喝酒,商談著由百花樓的老/鴇好好地再訓練一下選中的女孩的歌舞。
兵丁衙役去的時候,金老爺正說著:「要是他不願意收下春枝和小蠻,我便把華容發現鹽的事情告知何大人……」
雖然他們告訴上去,就沒自己拿著賺得多,可真要如此,也只能這樣了。
結果話還沒說完,關兵書帶人破門而入,直接開始抓人。
「你們放肆,居然敢來我這裡撒野!」金老爺當了一輩子土地主,祖祖輩輩盤踞華容縣,尤其是小女兒進了何太守的後宅之後,哪一任縣太爺不是把他奉為座上賓客?
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立刻起身呵斥起來。
「呵呵,你縱虎行兇,謀害縣太爺,有力氣在這兒吵吵,不如想清楚怎麼跟縣太爺稟告吧!」關兵書被趙吏書和陳戶書壓了半輩子,有力氣都沒得使不說,不少兄弟就是王縣令當時在的時候,與這幫人勾搭,直接送去了邊關。
得到機會,更是不可能放過這幫人。
「你血口噴人!」金老爺聽到這話,連聲怒罵,「我的老虎一直在珍獸園內,何曾縱虎行兇?!」
為了自家的安全,金家的珍獸園和家裡隔了一段距離,大宅在山腰,珍獸園卻在山頂,而金家待下人苛刻,下人不敢稟報老虎走失的事情,生怕責罰,這會兒金老爺還不知道自家老虎不在了。
「你有什麼話,全都去縣衙說吧!」說完,關兵書立刻大手一揮,直接把人送去了衙門。
升堂審問的時候金老爺還在喊冤,偏搜查回來,金家珍獸園的老虎確實不見了。
「大人,這、這許是誤會……」趙吏書和陳戶書都在場,關兵書直接一起押了回來,此刻一臉屈辱地跪著,卻還是立刻替金老爺喊冤起來。
他兩的背後倚仗就是金老爺,金老爺出事,他們就徹底沒了靠山,此時竟然顧不得自己的處境,連聲說起來:「老虎走失,也不能證明謀害謝大人的是金老爺的老虎啊!這山中老虎眾多,怎能確定……」
「大人,民女想狀告金員外殺人!」眼看著趙吏書侃侃而談,跟著兵丁一起來的女人卻瘋了一樣直衝進衙門,跪下就滿臉血淚地哭喊,「大人,我親眼看著金員外將我相公推入豹籠之中,被兩隻豹子活活咬死分食!」
這一聲一出,眾人皆驚。
「你慢慢說!」杜長秋深呼吸,對旁邊的周師爺低聲說,讓人那墊子給女人墊上。
女人謝過,連聲說出了那年他們賦稅太重,實在是活不下去,於是接了金老爺的穀子,打算來年還。結果金老爺借的時候說是一石谷還一石半谷,這利息已經很高,但是第二年豐收,也能還上。
但是他們挑著米糧過去還,金老爺的管家卻拿出契紙,念出的契約居然是借一石谷,一日還一石半。
他們不識字,想去告官,然而王大人將他們打出縣衙。最後無奈,他們就成了奴隸。
可這女人的相公是個倔強性子,說是要逃走,去繼續告,不行就告御狀也得求個公道。
卻沒想到,這話被金老爺知道了,當天就為了立威,集齊所有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男人推入豹籠之中。
女人說完,軟倒在地,泣不成聲。
杜長秋之前只是告訴關兵書,去了,若是發現有被金老爺強佔田地,或是被抓去為奴的,都可以帶他們來當庭對質。
他是沒想到,這金家案牘之上,已經有很多奇怪疑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