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掃帚是竹子的。
剛才她還擔心家裡的掃帚會和現代的東北農村一樣,是用打完的高粱穗子扎的。如果那樣,她完美的致富計劃恐怕就要夭折了!
“長姐,你為什麼要把這些竹條子從掃帚上砍下來?”
最小的么弟穆崇武站在穆采薇身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長姐嚴肅的忙活著,一臉的好奇。
“姐姐要用。”
“那為什麼要在兩頭削尖兒?”
“做籤子”
“姐姐做籤子幹什麼?”
“明天武兒就知道了!”
“……”
不多時,穆采薇的手中已經多了五六根竹籤子,她信手摺了幾下,皺起眉:“不行,韌度不夠。”
廚下,杜氏正在切土豆,打算一會兒煮些土豆泥給孩子們充飢,聽見腳步聲傳來,抬起眼,見是采薇走了進來。
“采薇,有事兒?”
“嗯,娘,家裡可還有鹽?”穆采薇四下找尋著。
“有啊。”杜氏指了指灶臺邊上的一個木架子,上面有一個掛滿油膩的油瓶兒,還有一個缺了塊兒碴子的黑罐子。
“有倒是有,但就只剩一點兒了。”杜氏把鹽罐兒遞給了采薇。
穆采薇接過鹽罐子湊近眼前瞧了瞧,長吁了口氣:“還好,夠用了。”
“薇兒,你尋鹽做什麼?誒?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杜氏問。
“沒什麼,娘,是女兒自己鼓搗一點兒小玩意兒罷了。”
穆采薇並不想和母親說出自己的打算,依照母親柔弱的性格,聽說她要去獵野豬,定會生生嚇死,說什麼都不會答應讓她去的。所以,在獵到野豬之前,她的一切計劃都要保密。
“娘,您先出去,咱家的廚房太小了,您在這兒我都轉不開身了。”穆采薇學著小女孩兒撒嬌的樣子,搖了搖杜氏的胳膊,後又推著杜氏,把她從灶間推了出去。
杜氏慈愛的笑了笑,伸手點了點女兒的額頭,嗔道:“你這丫頭,這一病,倒頑皮了…。”
杜氏出去了,穆采薇臉上的笑容一下卸了下來,目光也變得清冷凌厲,就像她從前出任務一樣。只見她迅速轉身,利落的拿起刀,嫻熟的將周嬸子送來的那隻野兔的肉剔得乾乾淨淨,又剁成碎末。
做完這些,她又舀了幾瓢水,將鹽罐子裡的鹽倒了些進去,又把她做好的竹籤浸進鍋裡,準備煮些鹽水,只可惜,家裡沒有柴了!
采薇正在犯愁,外面忽然傳來了母親說話的聲音。
“哎呀,九斤來了,快進屋快進屋。”
“杜嬸子好,我娘打發我過來送一擔柴。”
柵欄們外,憨厚的周九斤扛著扁擔站在門口,扁擔兩頭打著捆兒的玉米杆子,從上摞到下,像兩座小山。
采薇正在發愁沒有柴火鹽水,聽說送柴的來了,心頭一喜,疾步奔了出去。
門口,九斤看到采薇輕盈的跑了出來,臉“騰的”一下,直紅到耳朵根子,他抓著頭髮,傻傻的笑了幾聲,緊張的眼皮兒都不敢抬了。
穆采薇並沒有注意到九斤的羞澀和喜悅,一個具有三十對歲心靈的老女人,自然不會對一個半大孩子的愛慕有什麼感覺。她的心中,她的眼裡,只有——那擔柴。
“九斤,你來的正好,真是雪中送炭呢!”
穆采薇跑到九斤身邊,從他的扁擔裡抽出一捆兒玉米杆子,興沖沖的往廚房去了。
“哎,薇兒妹子——”
好不容易見到的心上人一照面兒就要走,九斤有些急了。
穆采薇回頭,一臉的疑惑:“九斤,你有事兒?”
“呃……沒,啊不,有,有事兒。”
九斤握著扁擔的手越發攥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