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在孫曼頭上動著。“你還未嫁人,怎可以挽髮髻?二院的丫鬟一律得扎兩個小辮,辮子不能高過耳朵。”女子話音落下,手上一連串的動作也完成了。
孫曼低頭看著左右兩邊兩個小辮,這還是她五六歲時候的髮型。女子伸手推了孫曼一把,“一直往前走,然後左拐,有一口井,盛滿一桶水,然後搬到專門燒洗澡水的伙房去。”孫曼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謝然後跟著女子說的方向搬水去了。
當孫曼看到很大的青綠色木桶時,身子狠狠地顫了顫。以她的力道,怕是不能一整桶地搬,要分成好幾次才行。嘆了口氣,孫曼握緊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低下頭來,孫曼已經換上一副狠戾的模樣。
孫曼一整個上午都在搬運水,專門燒水的伙房是後來的一個小廝告訴她的。從這裡到伙房真真是太遠了。伙房不在後院,而是在少將軍住所的後面一間屋子。少將軍住所和沐浴的地方是連在一塊的兩個屋子。伙房就在沐浴屋子的後邊。
孫曼咬牙切齒地搬著水,到吃午飯的時候,孫曼小腿肚都在連連發顫。拿起筷子吃飯的手也是抖著的。今早來叫孫曼去搬水的女子搖了搖頭,搬水是最輕的活,宋媽媽可憐初來乍到的孫曼,才給了孫曼這麼輕的活。才一上午的時辰,孫曼就累成這樣,以後可怎生是好?
吃完午飯,孫曼只回屋子躺了一會會,就又被叫去做事。這回不是搬水,而是在烈日炎炎下劈幾個小時的柴。這是孫曼第一次劈柴,劈好幾次才能成功一次。扭頭看著別人劈的形狀很是好看的柴,再看看自己劈的一小一大一薄一厚的柴。孫曼伸手撫額,甚為頭疼。到吃晚飯的時候,宋媽媽瞅見孫曼劈的柴,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孫曼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等待宋媽媽的訓斥。等了許久,訓斥沒等到,反倒等到了比訓斥更為嚴厲的懲罰。
“不準吃晚膳,去搬水,少將軍沐浴用的水還差一桶。”宋媽媽說罷後冷冷看了眼孫曼然後走了。孫曼看著宋媽媽結實強壯的背影,為自己逝去的晚飯撫額嘆息。孫曼一雙眼皮子都聳拉了下來,小身子緩緩地向井口走著。
一邊吊井水一邊恨恨地發洩自己的情緒,想象著自己將一整桶水全都倒在少將軍身上的場景。想象是美滿的,現實是殘酷的。孫曼挽起衣袖鼓起腮幫子,蹲下~身子,雙手抱著大桶,一步步朝專門燒洗澡水的伙房走去。木桶中的水並沒有裝滿,只裝了八分之一的量。
孫曼齜著牙齒,小指頭在木桶上輕輕拍打著。當看到遠方伙房中的燭光時,孫曼一雙眸子都亮了,步子也邁大了些。孫曼心中只想著快些搬完水然後躺到屋子裡休息,有的時候,過於關注一件事情,就會忽略周邊的人事物。比如,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偉岸挺拔身姿,少將軍,楚風。
楚風的隨從趙嚴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桶撞上了少將軍,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周圍一片安靜後他才敢睜開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委實嚇了一跳。趙嚴跟著少將軍打了好幾場仗,從來沒有見過少將軍如此狼狽的模樣,也沒有見過哪個女子敢對少將軍如此大膽。
這名女子徑直入了少將軍的懷,少將軍紅色外袍下襬溼漉漉地滴著水。女子的一對胸~乳隨著呼吸上下浮動,徑直蹭著少將軍寬闊的胸膛。
孫曼被木桶中的水淋了一身,腳也不幸被木桶砸中,水撒了一身,浸入眼睛,生疼生疼。為了緩解痛苦,孫曼只好閉了眼睛,雙手一把勾住身前被撞之人的脖頸。知道自己行為不妥,孫曼的眼睛往粗布衣裳上蹭了蹭,然後不好意思地開口:“對不住,我今兒剛進了將軍府。做了一天的活,晚膳沒吃,老眼昏花身上沒力氣才撞上了你。見諒見諒。”孫曼說完後,眼睛也不似剛才這麼痛了。
睜開眼睛,孫曼笑嘻嘻的看著被撞之人,兩隻閃動波光的眼睛越睜越大,一臉歉意的笑在臉上僵住然